捻著薄薄的一頁紙,眼底的冰凍寒澈,在此刻,彷彿已經將這張紙燒穿了一般。距離她最近的飛豹只覺得有一股子莫名的寒氣在四周湧動,說不出的震懾心靈。
這股子寒氣明顯是從眼前的納蘭四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可她偏偏是一臉冷漠薄涼的表情,擁有這般隨意無畏氣質的人,怎會具有如此幽冥『逼』人的氣質?而且還能將這本是矛盾的兩種氣質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只怕,普天之下,也無人能做到!
幕涼拿著那張紙晃了晃,淡淡道,“王爺手下辦事倒是乾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的。不過王爺的辦事效率就太差勁了,你手下字據都立好了,你怎麼還握著那半塊翡翠不給我!既然賴我砸了你的翡翠,那麼是否該把兩塊翡翠都給我才是!”
幕涼說完,再次朝拓博堃勾了勾手指。
距離她最近的飛豹不覺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四小姐這動作……怎麼跟調戲大王似的?
幕涼卻毫不在乎飛豹的看法,這冷暖翡翠她看好了,自然會留下來!至於這九萬八千兩的黃金,她也有辦法讓拓博堃握不熱乎,就乖乖地再還給她!
她若不想動,誰也無法觸碰她內心最深的地方。
若她真的稀罕一樣東西,自然有手段不費一分一毫的得到!她的真本事,拓博堃或是耶律宗驍還遠未見識到!
拓博堃唇角勾起一抹妖孽的弧度,將剩下一塊冷暖翡翠在幕涼手心輕輕滑過,冰肌玉骨配上這翠『色』嫣然的冷暖翡翠,只一下,便給人一種置身雲霧籠罩的山林之中的感覺,『迷』離、耀目,卻並不矛盾。
令人如何都移不開視線。
幕涼掌心是一瞬溫暖的觸感,拓博堃將柔暖的一面貼著她的掌心滑過,卻將冰冷的一面留給他自己。
原本以為,這樣似乎可以讓自己更加清醒,雖然,他素來不需要任何外力便可以保持自己的冷靜和清醒。但當這小小的翡翠在他和幕涼之間連線起來的那一剎那,拓博堃只覺得身子莫名一顫,一股說不出的電流正透過翡翠傳遞到他身體每一處。
彷彿是冷暖翡翠在這一刻接通了彼此的心,讓他看到了她內心涼薄放空的一面。
這種感覺在他過去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
北遼任何女子在他眼中都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區別。但獨獨是她納蘭幕涼給他一種觸動的感覺。他不但不排斥她的走近,更是被她流『露』出來的笑容和靈動所著『迷』。
所以,他寧願摔碎這冷暖翡翠給她……
就在幕涼想要握起掌心接住那塊翡翠的時候,拓博堃竟是將手腕一翻,將那塊翡翠重新自己放回手中。
一瞬,幕涼眼底寒氣森然,周身透出來的冷冽煞氣,令一旁的耶律宗驍不由上前一步,一貫是波瀾不驚的容顏,在此刻,漾開一絲清晰的龜裂。
………………
第四十章 又驚又喜
拓博堃把玩著手中的半塊冷暖翡翠,眸子深深的投向幕涼,卻是一絲桀驁挑釁的氣息流『露』出來。
“留下這一半翡翠作定金!你何時還清了,本王何時給你!”
拓博堃說完,率先拿過那薄薄的一頁紙,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大名。
看似龍飛鳳舞的一筆字,但每一下落筆都值得推敲上半天,蒼勁有力,卻不拘泥於形式,三分灑脫,七分桀驁。但當那名字完成時,卻又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
見字如見人。
漣漪盯著拓博堃三個大字後面明顯是留給自己的小小空間,冷哼一聲,轉而抬頭的時候,卻是衝著拓博堃和耶律宗驍同時『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表面浮著的是森然寒氣,內裡,則湧動絲絲寒冽煞氣!
明明是『迷』醉天下男人的傾城一笑,可配上幕涼這雙寒瞳,這笑容背後隱藏的殺氣,又有幾個男人能有膽承受!
幕涼取過『毛』筆,一邊落下自己大名,一邊淡淡的調侃拓博堃,“素問北遼大王文韜武略王者風範,卻原來,連這麼點小事都要如此大費周章的立字為據!是怕我跑了嗎?還是找不到人頂包,心裡頭不痛快?這名字我是簽了,不過我也有一個協議要跟大王立下!
該寫的我都寫在反面了,大王若是認可再籤一個名字即可!莫說其他廢話!”
幕涼說著,翻過眼前這張紙,刷刷幾筆,在背面寫了幾句話。
耶律宗驍隨著她落筆的手勢,那雙眸子愈加的深邃如夜,又彷彿在表面攏了一層薄霧,讓人無法看穿。
上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