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韓傾沐對著顏幼薇的時候,很多時候都在想念女人黨,她把這些年對女人黨的思念都慢慢轉移到顏幼薇身上,走了這麼久,她的閨蜜只有她了。而她眼下的願望樸素到只是想與家人,步臣,朋友們安安靜靜的走下去,即使只是一泓秋水那般平靜。
她不得不說顏幼薇有時候真的有俞葭的感覺,一樣的尖酸刻薄,一樣的聰明能算計,就是多了一點俞葭沒有的冷漠,少了一點俞葭特有的溫婉。韓傾沐一直不想讓顏幼薇失望,她只是不希望重蹈覆轍,幾年前俞葭失望地選擇了長眠於地下,現在她就是傾其所有,哪怕和步臣反目,她也會依然選擇顏幼薇。
可是事實確是,顏幼薇和步臣站在一邊,韓傾沐孤立無援。
她卻不知道。
步臣頻頻出現在韓傾沐的寓所裡,顏幼薇暗示韓傾沐:“這房子是夏驍騎送你的,你跟步臣在這裡面卿卿我我,是不是有點……?”
韓傾沐淡淡一笑,自是明瞭。
顏幼薇一副“算你聰明”的表情,卻立即被韓傾沐下一句話驚嚇成“算你狠”的表情。
原來她說:“那我搬到你那裡去好了。你房子又大又空,我親愛的又在你那裡,它的起居飲食我也可以幫你照顧照顧。”
顏幼薇還沒來得及表達她的反對,就被韓傾沐一錘定音:“那就這麼定了。”
第二天韓傾沐叫來二哥搬家,韓傾俊黑著臉一臉無奈對步臣說:“人家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本來還指望豌豌有了你就可以徹底放過我,沒想到啊沒想到,她怎麼還對我死纏爛打。”
步臣一拳打在韓傾俊胸口,玩笑不明:“別口是心非了。你自己從小把她當少主一樣護著長大,她現在還黏著你不都是你慣的,韓傾沐有一天再不需要你了,看你躲在角落一個人傷心去吧。”
其實看著豌豌一步一步走向別人,韓傾俊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收藏了多年的墨寶,最終卻要拱手讓人。他總是想,那一天還會很遙遠,他竭盡全力呵護韓傾沐,幾乎比愛一個人還要用盡心力。
卻彷彿只是眨了一眨眼,就到了該拱手讓人的這天。
顏幼薇住在城郊的別墅區,韓傾沐只去過兩次,第一次去的時候她們兩個是以同盟者的身份見面,韓傾沐除了客套的表達了下今後合作的誠意再無多言;第二次是把顏幼薇拖出來去參加宴會,她記得那時候她們已經熟起來,她一進屋還跟顏幼薇狠狠地誇了下門口的帥哥保安,顏幼薇用一種沒有見過世面的眼光看她,不屑一顧地說:“那叫帥?那你那兩個對你死心塌地的步臣夏驍騎叫什麼?絕世美男?”
後來開車出去的時候顏幼薇還是忍不住偷看了下那個小帥哥,微微笑著:“原來你喜歡秀氣點的人,難怪步臣夏驍騎你不要,是不是你女王氣場太強想找個絕色小受?”
正開車的韓傾沐眼睛彎彎:“去。”
現在韓傾沐抱著紙箱站在顏幼薇的大屋前,那感覺似乎回到高三畢業時為了志願離家出走的自己。韓傾沐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別人都說只有老了,才總是對過去唸念不忘。
她不得不說顏幼薇跟步臣還真像,她走進去發現整座房子全部幾乎只有黑白灰,韓傾沐老後悔了,自己怎麼就想要住進這比醫院還像醫院的地方。
不,應該說更像停屍間。韓傾沐越想越詭異,最後不寒而慄。
顏幼薇瞥見她面色不佳,問她:“怎麼了?”
韓傾沐吊起嘴角,只能假裝微笑。
韓傾俊和步臣忙前忙後,顏幼薇指揮大局,只剩下韓傾沐坐在纖塵不染的巨大客廳裡,純白的空間裡,連濃豔的陽光都溫和下來。
顏幼薇在她身邊坐下來,嘆了一口氣:“看著懶散,都不知道你還有潔癖。東西都不怎麼讓外人碰,本來該挺簡單的搬家弄得興師動眾,中國兩大財經鉅子給你搬家,為你做牛做馬,你架子真是大。”
韓傾沐笑笑,不可置否,卻張著眼睛壞笑地問她:“幼薇啊,我們隔壁的隔壁住的是誰啊?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下?”
顏幼薇沒想到韓傾沐如此明察秋毫,顧天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瞞著眾人搬到顏幼薇附近。若非坐在後座的韓傾沐一個不巧,就看見顧家御用的慧嫂從那門裡優雅地走出來。
顏幼薇稍稍緊張起來,這時候真是百口莫辯,韓傾沐點著頭說:“解釋就是掩飾,幼薇,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懂,我什麼都懂。”
你懂?你懂個頭。
顏幼薇翻個白眼都顯得俏皮可愛,何止是顧天爵是我們鄰居,拜你所賜,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