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覺得虧欠太多了,多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了。”一聲苦笑,自來也終於在老師和同伴面前放下了苦苦維持的表情,眼中的黯然濃郁得猶如化不開的夜色。“當初一心想要保護好水門的兒子,想著無論如何要讓他過得好好的才能對得起死去的水門和玖辛奈,可是現在……有時候我都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事情的,我在外面到處遊歷都沒能蒐集到那麼多資訊,可他掌握的情報卻遠遠超過了我。”
“就算是因為團藏留下的情報網,可那並不能減少我的挫敗感,只能讓我覺得更愧疚。他還是一個孩子,十四歲的孩子……老頭子,我是不是真的沒用?我沒能保護好我的弟子,也沒能保護好風……還有臭蛇,我現在真的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做好過一件事。”
面對如此軟弱且崩潰的自來也,千手綱手瞪大了眼睛,握著酒杯的手頓在半空。片刻之後,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千手綱手重重的放下了酒杯,垂著頭看不到表情。
眯著眼看著情緒低落的兩個弟子,猿飛日斬眼中的笑意也消散了。是啊,自來也說得沒錯,他們虧欠風的已經多到無法彌補了,這讓他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始終都無法心安。然而前不久紫苑所做出的預言……就像是一把鋒利得過分的刀,生生的扎進他的心裡。風會打敗宇智波斑,可是風會死。理智告訴他這樣的結果對木葉的利益並無損傷,由木葉忍者打敗宇智波斑只會讓木葉的地位更加穩固。可是情感上,他卻不能接受那樣的勝利是以風的生命作為代價換來的,他無法心安理得的告訴自己為了村子的利益犧牲風也是沒辦法的。想到卡卡西所說的,風對預言的態度,猿飛日斬只覺得那把刀扎得更深了。那個孩子……恐怕根本就不會選擇放棄勝利而活下來吧。
“自來也,水門的屍鬼封盡,你會嗎?”像是想起了什麼,猿飛日斬忽然打破了沉默。或許,這是唯一自己可以為風做的事情了。
“不會。怎麼了?”
“無論如何,不能讓卡卡西學會這個術,這已經算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為風做的事情了。”黯然的點點頭,猿飛日斬努力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卻還是失敗了。“鬼之國的巫女做了一個預言,風會打敗宇智波斑,可代價卻是他的命。卡卡西幾次提出學習屍鬼封盡,我猜他是想代替風。”
驚訝的張著嘴巴,自來也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預言。“大蛤蟆仙人和鬼之國巫女同時做出了預言?!怎麼會這樣?我本來都因為大蛤蟆仙人的預言而覺得可以幫風解開詛咒了,為什麼巫女預言他會死?!”
“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也做出了預言?!”猿飛日斬也驚訝了,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能夠和蛤蟆一族簽訂通靈契約是本來就是很稀少的事情,鬼之國儘管和各大忍村都保持友好可也很少做出關於忍界的預言,而現在兩邊居然都做出了預言!“說詳細點,自來也。”
將大蛤蟆仙人的預言重複了一遍,也沒忘記把夜風說過的話複述出來,自來也發現博學的老師皺起了眉頭,綱手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他原本指望老師可以解答這個預言的,難道老師也不知道?
“你是說,風認為這個預言未必就是指千手一族?他還提起了六道仙人的祖先是上古祭祀這一點?”腦子飛速的運轉著,猿飛日斬努力的回憶自己的老師二代火影曾經說過的有關尾獸、六道和上古傳說的話,可是這方面的內容本身就很少,提及的又大多是語焉不詳,他真的無法判斷出什麼。
“恩,他還肯定的說歷劫歸來的男人只能是他和宇智波斑。宇智波斑的話我能理解,畢竟那個傢伙一直都被認為是死了,這至少能夠說明當初他和初代大人之間的戰鬥必然對他造成了危及生命的重傷。這麼說的話,宇智波斑的確是一個經歷了死劫而活下來的人。”說到正經事,自來也暫時收起了對風的愧疚和對自己的失望。“可是,風才十四歲,他並沒有像宇智波斑一樣經歷差點死去的事情,為什麼他那麼肯定自己符合歷劫歸來的定義?”
“不,風的確是差一點就死了,在他五歲那年。”重重的嘆了口氣,猿飛日斬一想起當年的那場災難就覺得有心無力。“你們都知道,風的查克拉很特殊,他五歲那年有過一次查克拉失控暴走的經歷,也就是那件事讓我不得不同意他進入暗部。你們可能想象不到,風的查克拉一旦暴走就是無差別攻擊,力量是毀滅性的,當時他所處的暗部最高階別基地直接被摧毀了三分之一,而他本人也因此而一度停止了呼吸。要不是看護他的暗部拼上自己的命為風做了急救,恐怕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