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將我趕出門,我便寫一紙訴狀捅到御史跟前,看他們梅家敢不敢舍這個臉!”
餘婆子聽了一驚,忙勸道:“姑娘莫要妄為!梅大爺說過,他爹是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原先梅巡撫有個愛妾,也是極得寵愛的,就因為耍了手段,硬是生生被灌了湯水落胎,然後遠遠打發走了。這些年若不是大爺一力護著,怕咱們也不會有這般安生的日子。”
崔雪萍道:“你當我是沒分寸的人?遠哥兒不肯偷娶,我也就淡了這個心思了。”
餘婆子嘆道:“要說品貌,梅大爺真真兒是個尖兒,怨不得姑娘放不得了。”
崔雪萍聽了亦滴下淚道:“原先我不過因他是梅家的大公子才更刮目相看些,若說品貌才幹,更勝他的男人也不是沒有。但這幾年我見慣了虛情假意,更覺出他這份真心可貴來”說完又覺不妥,忙道:“眼下遠哥兒卻不在你說他是不是早已知道,所以出去故意躲著我?”
餘婆子道:“我看不像,梅大爺是讓姑娘牢牢攥在手心裡的。”
崔雪萍擰著眉靜靜想了片刻,方把眉頭舒展開道:“是了,記不記得四年前,梅家那老貨逼得狠了,遠哥兒無法,便贈了我三千兩銀子,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當時可不曾哭鬧,只給他留了一信便不知蹤影了。聽說遠哥兒看了信登時便流下淚來,尋了我好幾日,你們得了我的囑咐,遠哥兒一來便說‘沒看見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