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呢?還有哪兩位娘子被選中了?”
“沒有才人與選侍,只有太子妃!”小太監道,趕緊把張清皎以前賞給他的銀錢都塞回給雲安,“等咱們回了宮,你見到太子妃娘娘,別忘了替我說幾句好話!若我能有機會去東宮,在太子妃娘娘身邊服侍,必定會記著你的好!!”
雲安抱著銀錢胡『亂』地點點頭:“太子妃娘娘是念舊的,定不會忘了我們的。便是不能去她身邊服侍,想必咱們也能去東宮,過著稍微安穩些的日子。”說罷,她轉身就往院子裡疾走而去。
金氏正坐在榻上縫女兒的衣衫,一針一線都格外用心。冷不防雲安推門而入,竟是笑中含淚地朝著她跪了下來:“恭喜金夫人,賀喜金夫人!奴婢聽說,張娘子已經被選為太子妃,留在宮中了!”
針戳進了手指裡,金氏卻渾然不覺得疼痛。她反應有些遲鈍地將針拔掉,殷紅的血珠洇入了尚未完成的鵝黃『色』衣衫,留下了醒目的痕跡。她卻似完全看不見,將衣服放在一旁:“你……你說甚麼?皎姐兒被選為了太子妃?”
“是啊,金夫人。”雲安道,“其他良家子都回來了,正在收拾行李準備明日離開。只有張娘子沒有回來,可不是選上了麼?”
金氏頓覺無比狂喜,想站起來,卻覺得雙腿有些發軟。她抖著唇,扶著趕緊過來的平沙和水雲:“我的皎姐兒,竟然成了太子妃?太子……太子妃……”那可是太子妃啊!那可是未來的皇后啊!她的女兒竟是這般爭氣,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同一時刻,同南館。
張巒望著眼前喜氣洋洋的小太監,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不過,他仍是本能地從袖子裡拿出銀錢塞給了他。小太監推辭不受,連以前給的銀錢都還給了他,忙不迭地走了。
張巒呆呆地坐在了窗前,低聲一嘆:“太子妃……竟然是太子妃……”
從理智而言,他很清楚,這是從天而降的福氣,是此次應選最佳的結局。太子妃,那可是未來的皇后!這意味著,張家從此便是皇親國戚了,張家所有人都會因他的女兒而獲益,而他至少也可封個侯爵。
從情感而言,他也很清楚,自己日後必然很難再見女兒一面了。她嫁入的是深深的宮禁之中,不是什麼普通人家。便是他思念女兒,也不可能貿然見她,而她更不可能輕易回到孃家,回到家人們身邊小住。
“哥哥,甚麼是‘太子妃’?”次間內,張延齡低聲問滿臉陰鬱的張鶴齡。
張鶴齡悶聲回道:“就是太子的妻子。”姐姐竟然就這樣離開了家……他果然沒有杞人憂天。真不該讓姐姐應選的,瞧瞧,當初那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日後他若是想見姐姐,還能見著麼?
“‘太子’是甚麼?”張延齡眨巴著眼睛又問。
聞言,張鶴齡緊緊地盯住了他:“甚麼也不是!!”
張延齡恍然大悟,緊接著又問:“那‘妻子’又是甚麼呀?”
張鶴齡……鬱悶至極的張鶴齡只能無言以對,把聒噪的熊弟弟丟給了自家爹。
************
儘管並未明發敕旨,但太子妃已經選出的訊息依舊很快便傳了出來。沈祿與張氏忙不迭地去同南館尋了張巒求證,得到明確的答覆後,兩人便帶著兒子沈峘趕回了興濟送喜訊。
“太子妃!”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何氏歡喜得擊案而起。許是因情緒太過激動,她竟是忽然覺得有些暈眩,身體不由得一軟。立在旁邊的張氏與錢氏忙扶著她坐下來,讓她倚靠在引枕上歇息。
何氏卻顧不得休息,而是緊緊地盯住了張氏,握住了她的手腕:“當真?咱們家皎姐兒,真的成了太子妃?!”
“這還有假?”張氏笑盈盈地道,“伯母放心,侄女已經去同南館見了來瞻(張巒字),這可是他親口說的!再說了,我們啟程的時候,聽說住在諸王館裡的那些良家子都已經離開,暫時在親眷家裡寄居。只有咱們皎姐兒還留在宮裡,正等著萬歲爺明發聖旨,讓她與太子千歲儘快完婚呢!”
“哎喲,皎姐兒這孩子,果然是個有大福氣的!咱們誰都沒有看錯!”李氏忙不迭地湊過來笑,“這麼多良家子裡,只選一位太子妃,偏偏就選中了她!當初那些在背後『亂』嚼舌頭的,指不定如今心裡怎麼後悔呢!!”
何氏剜了她一眼,沉聲道:“此事日後不許再提!今夜便將族人們都請來,好好地分說!須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從始至終,與孫家定親的都是璧姐兒,而不是皎姐兒!無論如何,太子妃都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