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未到,須等他使出更多的手段,再一併破除,制勝的時機就在一瞬之間,提早暴露,只會令其生出防備。而且,僵持的戰鬥會讓他看破我的‘計劃’,以為我是在拖延時間。”
羅豐知曉地邪印決計擋不住對方的血影魔刀,先是祭出萬鬼鎮仙塔,隨後抬頭望著群山守護圈中唯一的缺口,催動掌勁邪力,使得雲霞匯聚,化作天邪印向上擊去。
群山之外,血痂僧不屑道:“圍三厥一,此等微末伎倆以為我看不穿嗎?四方和底部皆有防備,偏偏在頂部留下唯一的缺口,擺明了要引我從此攻入,再予反擊,可笑!”
他雙手再結法印,釋放三粒穢神珠十成威能,只見珠子滴溜溜滾動,湧出渾濁不堪的赤色霧氣,好似粘稠的蛛網般向著青冥劍和鴉九劍纏去,這些霧氣聚散無形,哪怕遭受劍氣攢射,亦是無動於衷。
雙劍器靈察覺到赤紅霧氣擁有汙穢靈寶之能,哪敢讓其靠近,分別激發劍身中蘊藏的水火神通,以飛舞的火鴉和青波浩淼的水華組成屏障,擋住赤紅霧氣的侵蝕,艱難支撐,再也無力釋放劍氣反擊,攻守之勢立時為之逆轉。
血痂僧見穢神珠佔了上風,便不再多加關注,此寶有他法力加持,拿下兩柄靈劍只是早晚的事,可惜他並不曾習得御劍之術,得了雙劍也是無用,因此興趣不大,轉而將注意力轉移到群山上。
只見八十一把血影魔刀分成兩批,其中三十二把血刀繞道從頂部的空擋攻入,剩餘的四十九把血刀則鑽入堅硬如鐵的山岩之中,悄無聲息向內攻去,卻是使得一手聲東擊西之計。
血痂僧忽感精神一蕩,正是從上方缺口入侵的三十二把血影魔刀遭到了天邪印的迎面痛擊,盡皆玉碎,但他並不覺心痛,因為血影魔刀看起來好似法寶,實則為術法,乃是由他的精血所化,即便被毀,吐出一口精血就能重新衍化。
當下,他將注意力放到鑽入山岩中的四十九把血影魔刀上,地邪印召喚出的山壁萃取地底精礦而成,堅硬更勝鋼鐵,但血影魔刀的存在介於有形無形之間,非是物質可擋,趁著另一批血影魔道的較量吸引了對手的注意力,加速向內鑽去。
穿透山壁的剎那,為了防止被人察覺,顧不得探查內中情況,血痂僧驅使血影魔刀朝著中心位置斬去。
只聽得清脆音鳴之聲連環響起,卻是血影魔刀斬在萬鬼鎮仙塔上,被反震而回,此塔有鬼道冥氣保護,不是純粹的靠法寶材質抵擋,非是輕易可破。
血痂僧嘴角泛起一抹冷嘲:“以為躲在龜殼裡,我便奈你不得了嗎?”
他一拍胸口,連吐十口精血,每一口精血都化作九九八十一把血影魔刀,吐完後他的臉色都顯得蒼白許多。
“你有萬鬼之力守護,我便以千刀斬破你的萬鬼之塔。”
想著反正已將敵人徹底壓制,血痂僧懶得再施法將新召出來的血刀隱形,甩手一揮,千刀破空穿梭,宛如一道血色彩虹,跨入群山環中,與原先的四十九把血影魔刀匯合,織成一片綿密刀網,圍繞著萬鬼鎮仙塔展開無窮無盡的絞殺。
一時間,山谷中叮叮噹噹響個不停,每一把血刀斬在鬼塔上,都會迸發出如同鐵錘砸在出爐烙鐵上的聲響,再經過山谷迴音,更顯嘹亮。
若是從空中向下看去,就能瞧見,在群山環繞而成的山谷之中,無數細長的紅線,如同蝗蟲一般,圍繞著鬼塔旋轉,一彈指的功夫,就會碰撞千百下。
鬼塔中,萬名鬼將輸出冥氣,勉力維持著屏障,抵擋住千把血刀的圍攻。
血痂僧雖只一人,卻壓住了萬名鬼將,不僅是因為他的元功深厚,更是這些血影魔刀具備吸啜之力,在碰撞之時,會順帶吸收掉對手少許的元氣,因此儘管與鬼塔經過了無數次的交鋒,自身卻沒有半分消耗,卻是在交鋒中將一縷冥氣吸收轉化掉。
雙方交手頃刻,羅豐只是躲在鬼塔中,任由萬名鬼將徒勞的消耗元氣,並不出手反擊,哪怕明知持續下去,遲早會因為冥氣耗竭而被攻破防線。
血痂僧心中正起了疑惑,耳邊傳來了惡藏僧的提醒:“他們打的是拖延時間的主意,前方有一團佛氣正醞釀中,而且越變越強,不要忘了,跟夜神一起的還有那名禪渡宗的俗家弟子,此人必定跟那團佛氣有關,想來是因為某種事故而難以抽身,故而這三人一心要在此拖住我們,目的正是固守待援。”
“難怪躲進塔中就不敢出來,還以為你是在抓緊時間療傷,竟然是這樣的戰術,可惜既然已被我等看穿,就容不得你再拖延下去!”
心中疑惑釋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