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喜歡,果然知母莫若女啊!”燕臨嘆道。
丫頭們聽到動靜,也過來詢問。黛玉讓紫鵑和雪雁也摸了摸,兩人第一次感受到小主子跟她們打了個招呼,別提有多開心了,做針線活兒都更起勁了,誓要把姐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蔣嬤嬤在一旁也很高興,又問起孩子該取什麼名兒:“元江郡主跟前養的叫安姐兒,咱們的或可以叫寧姐兒……”
張媽媽附和道:“這個好,‘安寧’二字都好……”
黛玉還不待說話,燕臨先反應過來,連忙阻止:“不妥不妥!”
丫頭婆子們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紛紛問道:“哪裡不妥?”
燕臨尷尬,這讓他怎麼說,總之就是不妥。
黛玉捂嘴看著他,偷笑起來。燕臨看向黛玉,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解釋,總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黛玉替他解圍:“安姐兒養在南安王府,叫這個名字也不算什麼,咱們是和西寧王府或是從前的寧國府有什麼瓜葛麼?憑什麼叫這個?”
眾人一聽,反應過來,連忙說還是世子和少奶奶想得周到。
晚上燕臨抱著黛玉,斟酌著想要解釋:“都是過去的事了!從前我就同她說過,一定會找這個世界上頂頂好的姑娘,把她寵到天上去……”
黛玉道:“過去的事情自不必提,你待我確實極好。不過……”
“不過什麼?”燕臨的心揪了起來,不禁握住黛玉的手。
黛玉轉身看他,燭光透過紗簾,照著她出水芙蓉般的臉龐,一雙似笑非笑含情目透出一絲狡黠來:“這個世界?你並非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吧?”
燕臨一聽這話,驚得從床上坐起,倉皇看向黛玉,不知自己又是哪裡露了餡。
好半天,他才遲疑又害怕地問道:“你不會……當我是精怪、鬼魂吧?”
黛玉嘆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精怪,也只能是……被吸了精氣、喝了骨血吧!只盼你下嘴輕一點,我怕疼……”
燕臨本來握緊拳頭,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唯恐黛玉要與他割席,一聽這話,知道黛玉是在玩笑,猴了上去,道:“好啊,你又誆我,你快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哎喲,他還以為自己天衣無縫呢,其實處處都是破綻。
黛玉隨口問道:“黃誠公是誰?《藍橋吟》、《吳王曲》、《秋怨》又是何人所做?你說你從前喜歡的女子嫁給了你的表兄弟,是哪一位表兄弟?”
燕臨答不上來,這才知道,心細聰穎如黛玉,早就推測出了他的來歷,虧他還提心吊膽,想把這事瞞下來。
“不僅是你,父親只怕……”
“噓!”燕臨連忙說道:“就怕別人說我們來歷不明,又或者是借屍還魂,恐有欺君之罪。所以我才不敢對你說。”
黛玉寬慰他:“我都明白,你看,你給的那幾支曲子,我也不敢在外面彈,都替你遮掩著呢。”
燕臨卸下心事,重新躺下,抱著黛玉,只覺渾身舒暢,再也沒有什麼可慮的了。他又細細跟黛玉說了自己從前的遭遇。
黛玉聽罷,對燕臨憐惜不已。
愛之一字,多從憐起,原來對男子來說是如此,對女子亦是如此。燕臨心道:早知如此,我裝裝可憐,娘子不知會有多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