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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哦?”她抬起頭來,將口中含著的草梗拿開,笑道,“那位匈奴第一美人麼?”

渠笑了一笑,“詰羅閼氏已經老了。她年輕的時候,白雲也沒有她地身姿輕盈,紅藍花也沒有她的容顏美麗。那一年,單于初繼汗位,東胡勢大,派使者索單于欲得頭曼時千里馬。群臣都說。“這是匈奴的寶馬。不能給他們。”單于卻道,柰何與人鄰國而愛一馬乎!便將寶馬送給了東胡。過了一陣子。東胡又使使索單于,聞詰羅閼氏美名,欲得單于此閼氏。左右皆怒道,東胡無道,乃求閼氏!請擊之!單于卻說,卻說,”一時間渠心如刀絞,竟說不下去。

“柰何與人鄰國愛一女子乎!”蒂蜜羅娜低低複述道。

“遂取所愛閼氏予東胡。於是東胡王愈驕。東胡使使者向單于索甌脫地,群臣或言,此棄地,予之亦可,勿與亦可。單于大怒,道,地者,國之本也,柰何予之!斬諸言予之者。遂襲擊東胡。卒滅之。”她仰臉笑起來,露出淺淺的酒窩兒,“《孫子兵法》雲,利而誘之,卑之驕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庶幾如此矣。哥哥,我也是匈奴人。怎麼可能沒有聽過單于的故事。”

“是啊,”渠慘淡笑道,“你自然聽說過這個故事。可是,你知道詰羅閼氏後來如何麼?”

“如何?”

“單于滅匈奴後,接回了詰羅閼氏。我們匈奴人對女子貞潔並不是特別在意,何況詰羅閼氏又是那麼美,十個月後,詰羅閼氏難產,出了很多血,巫師說,她可能再也不能生產了。閼氏哭著求單于,說那真的是單于的孩子,單于卻終究沒有留下那個孩子。”

蒂蜜羅娜打了個冷顫。

“所以,阿蒂,”渠迎著風微笑,將手中的包裹扔到她的懷中,“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王廷了,腦子裡不要儘想些有的沒地,如果能安安心心的在草原上過完一輩子,那也就挺好的了。”

他用力在馬背上拍了一記,馬兒吃痛,在草原上奔跑。馬背上的少女陡然間手忙腳亂,但是草原上地兒女哪個不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不用看也知道,阿蒂終究能掌住那匹驚馬。

他背過身往回走,遠遠望見城中聳峙的王帳,那一日冒頓的話語彷彿又在耳邊響起,“你那個妹妹太聰明,將她在外面放著我不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我又不想殺了她。那麼,只有將她安在王帳裡,才兩全其美。”

微微苦笑,我只是一個,很愛著妹妹的哥哥。

“駕,駕。”馬蹄聲從背後追了上來。

渠回過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去而復返的妹妹,“我不是叫你走麼?”

蒂蜜羅娜瞪著他,漂亮地眸子裡閃出怒火,生氣勃勃。“我走了,哥哥你怎麼辦?”

“我”渠一時語塞。

她在馬上咬著唇笑了一笑,柔聲道,“傻哥哥,就算我回到了部落。阿爹也不會像你一樣幫著我,更不要說,”她將聲音壓得低低的,空餘嘆息,“我怎麼可能,一輩子安安分分地,終此餘生。”

“回去吧。哥哥。”

駿馬刨了刨蹄子,慢慢的向龍城回奔。

一隊匈奴人從龍城城門出來。為首者遙遙拜道,“左都尉大人。”

“單于吩咐了,若是您一個人回來,便請您到樓倉去住幾天,咱們這隊人即刻去追阿蒂閼氏。若是阿蒂閼氏與您一塊回來的,”他笑笑道,“您請自便,閼氏請隨我去見單于。”

“你和單于說了什麼?”

夜色中,渠不停的圍著篝火邊地蒂蜜羅娜問。

“小白,咬他。”阿蒂煩不勝煩。脆聲吩咐道。

小雪狼嗚咽一聲,箭一般地射到渠面前,張開森森的牙齒。

“哎呀。”渠笑罵著拎起小白頸後柔軟地皮肉,“畜生就是畜生。也不想想當初是誰賽馬把你贏回來的。。。”

忽聽得帳外錯亂的馬蹄聲,一個人從馬上跳下來,大聲的喊,“阿蒂。”聲音嗚咽,不是稽粥卻又是誰?

渠沉默下來,抱住小白,道,“我先進去了。”

“阿蒂。你,跟他好好談談。”

阿蒂披了白狐大氅出帳,見稽粥牽著馬立於其外,氣喘吁吁,額上髮間盡是汗水。

“我傍晚從外面回來,聽人說。你就要嫁給我父汗了。”稽粥專注的望著面前的少女。年輕晶亮地眼眸裡是滿滿的乞求,“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阿蒂迴避了他的目光。

“為什麼?”稽粥委屈質問。

“稽粥,”阿蒂不忍道,“你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