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個子的老頭兒終於把門開啟,他頭髮灰白,但體形還沒有發胖,背很直,好像以前當過兵,同時身心都很健康,他戴著深色的太陽鏡,穿著昂貴的標名牛仔褲,一件休閒襯衣能夠值二百美元。他仍舊停留在門口的裡邊,身體在大門和門柱之間,心裡好像有些不安,準備當著來人的面把門關上似的。
“萊貝曼的包裹,”聯邦快遞員笑了笑。“得替他籤個字。”他取出夾紙板和筆,用左臂把包裹擺平。
老頭兒點了點頭,把臉轉過去,好奇地望著那包裹,好像想知道它是從哪兒來的。他伸手去拿筆,就在這時,兩個穿淺黑運動褲、帆布鞋和深黑圓領衫的男人從聯邦快遞車後面溜出,悄悄向這幢房屋跑去,而門口的人完全看不到。
同時,當萊貝曼先生正一隻手拿著夾紙板而另一隻手拿著筆的時候,聯邦快遞員用左臂把包裹稍微挪動了一下。這個包裹是長方形的,大約18 英寸長,兩英寸寬。他舉起包裹,好像是一件武器,他的右手在包裹下動了一下。
只聽見“撲哧”一聲,除此什麼響動也役有。這既不是砰砰聲,也不是噼啪聲,就是一種撲哧聲。即使有人聽到了,既不會引發警報,也不會嚇著人。
這撲哧聲是從包裹裡的小氣槍發出的,它的槍筒用一個合適的木架固定牢,槍柄和扳機從包裹後面的一個靈巧的小孔可以夠得著。萊貝曼扔下筆和夾紙板,用右手抓著他的肩膀,在那兒有一隻針像蜜蜂蜇一樣刺進他的身體。
當這一針精心算好的強力麻醉劑進入他的血液迴圈時,他什麼話也沒有說,甚至也沒有叫喊,一會兒便全身癱瘓,隨後就完全喪失知覺了。在他快倒下之前,從聯邦快遞車後過來的兩個男人立刻抓住他。聯邦快遞員迅速收起他的筆和夾紙板,隨後用力把門關好。他還沒有走到他的車前,那兩個人已經把萊貝曼先生從門口架到車前,並把他塞進車的後座。
聯邦快遞車從容地開走了,但那輛小一些的車還停在那裡。車上的人注視著街道,看看是否有什麼跡象表明,這檔子小小的暴力行動,已經為某個愛刨根問底的鄰居所注意到。然而,假日路的這些上等人並沒有什麼動靜。
唯一的目擊者看來就是那隻睏倦了的狗,它在4188 號和4190 號毗鄰的那棵樹下打瞌睡。這隻狗睜開一隻眼,隨後又閉上,接著伸了伸懶腰又睡著了。
的確還有人看到了這場戲的全過程。就在街對過的4187 號,利希特曼老倆口目睹了事件的全部經過,並且採取了激烈的行動。沒有人對利希特曼一家人有較深瞭解。他們屬於獨來獨往那類人,在他們購買這幢房屋後的兩年裡,鄰居們經常談起,曾經看到一些漂亮的年輕人來看望他們並且住下來,有時一住就一星期。訊息靈通的戈德福布太太,是能夠把利希特曼一家人請來家裡吃午飯的少數幾個人之一,她給別人說,利希特曼夫婦有7 個兒子和15 個孫子,他們老來看望老人。
阿舍·利希特曼在這個時刻正在給他的一個“兒子”打電話,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以及聯邦快遞車和還停在4188 號門外那輛小車的牌號。
他們利用4187 號作為監視點已經兩年。事實上,每個人心裡的弦都繃得緊緊的,等著哪一天把萊貝曼綁走的命令。而現在,就在他們的鼻子底下,目標被人抓走了,而且在縹緲的天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了5 分鐘之後,另一輛車也開走了,而坐在客座位置上的那個人,正用麥克風急促地說著話。
馬庫斯·萊貝曼預定當晚要參加4172 號魯賓斯坦家舉行的小型宴會,因此,他家的一些朋友能夠見到他們的兒子亞當,他是一名精神病醫生,短期來探望父母的。他沒能見到萊貝曼先生,雖然他不是來了解這件事的,但他也沒有漏掉多少。
納特科維茨用兩架投影儀和一架大螢幕計算機來展示他的材料。他們大家集合起來下到一間沒有外部定向麥克風和竊聽器的安全報告廳,它是一座位於地下40 英尺的巨大建築,其中一半是停車場,其餘的就是像這樣的房間,或通訊裝置室。
這個房間與電影公司的放映廳並沒有什麼兩樣。空蕩蕩的牆上沒有掛消閒畫,房間裡擺滿了柔軟舒適的椅子,這些椅子都固定在地板上。在為M 保
留的座位的巨大扶手上,有一個放置各種顏色電話機的小架子。M 和比爾·坦納沒有與邦德和納特科維茨坐在一起,他們中間是一個大家稱之為“聖手”
的人。他名叫布賴恩·科格,是一名手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