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經過仔細檢視後,估計應該在六百具左右,其中除了二十到三十具屍體沒有出現中毒現象外,剩餘的五百多具屍體死前應該都已身中劇毒。自從立案之後,潘大人親自督辦,歷時半年。終於有了一絲進展。當時潘大人有事詢問老朽,並曾對老朽透露過一絲端倪。通判賀大人家的親兵護衛半年前曾經撤換過一匹人,總數為三十人。而這被撤換下的三十人從此便杳無音訊,經查證有人見到過二三十名大漢去過南河。便在那次談話之後第三日,潘大人便被人誣告收受巨大賄賂,最後潘大人被削官為民,告老還鄉。然而十日後,卻傳來潘大人一家在返鄉途中遭遇劫匪,潘大人夫妻被殺,只有小少爺被幾名護衛拼死救走。不久賀東樓便被任命為忠州府尹,他方一上任,便將當時參與此案的捕快、衙役以各種理由下獄,調離。其中就包括當年南河鎮的縣丞何大人和幾名負責此案的捕快。老朽在潘大人離任之初便覺出事出有因,因此早早辭去了仵作的職位,返回家中,後來潘大人一家噩耗傳來。老朽為保住性命便開始裝瘋賣傻。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保住了這條老命,後來老朽深怕一旦遭害,案子真相無法大白於天下,便將當時勘察所得又重新寫了一份,便是交給宋大人的那兩張了。”老人一口氣把話說完,似已身心俱疲,坐在那裡不住喘息。
“賀東樓,當年你怕潘大人查出那三十名護衛的去處,便陷害潘大人,後又勾結匪類殺害潘大人一家,你還有何話說?”
“宋魚,你說我勾結匪類殺害潘河一家有何證據?”
“好、好,你還想狡辯?”宋魚冷冷一笑,突然轉身喝道:“張振山,你當年與賀東樓勾結,殘殺迷谷中人,後為怕洩露機密,再坑殺那三十名護衛,並率人劫殺潘大人一家,可有此事?”
“宋魚,張某可是嚇大的?沒有聽到你在此胡言亂語些什麼!”張振山身形一震,繼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陰陰一笑道。
“張振山,你真以為宋某拿你沒辦法?你殘殺數百條無辜生靈,劫殺朝廷命官,哪一條都夠得上株連九族之罪,宋某念你上有父母,下有妻兒,才給你一個待罪立功的機會,你可考慮清楚,待宋某拿出證據之時,便是你滅門九族之際!”
“休要聽他信口雌黃,他能有什麼證據?”賀東樓聲嘶力竭的吼道。
張振山雙拳緊握,渾身不住顫抖,顯然正在劇烈矛盾當中。
“迷谷外圍曾是一座先天大陣,迷谷中人便是憑藉此先天大陣才能與世隔絕。賀東樓,你若無張振山相助,又怎能無聲無息潛入迷谷下毒?哼,宋某好友就是陣法大家,張振山,你家中房屋建築是否依五行八卦所建……?張振山,你還要執迷不悟?”宋魚一聲巨喝,震得屋內之人心神搖曳。張振山更是“噗通”一聲癱倒在地,半晌方自開口道:“宋魚……不……宋大人,你當真能保我妻兒老小?”
“宋某不敢妄自承諾,不過宋某會據實上報,儘量使你家人免遭連累!”
“好……,好……,我說,我全說。”張振山已經徹底崩潰,以頭觸地的道。
“我與賀老二已有近二十年的交情。十六年前,也就是案發前半個月左右,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過去的對頭的行蹤,就是夜花碟。後來我尾隨他來到客棧,趁他沒有防備之時,偷襲成功,將他傷的不輕。但他輕功確實了得,受傷之下依然被他逃脫,我尾隨他的蹤跡追到了鬼霧迷谷,說實話,我這一生別無所好,除了黃白之物便以鑽研陣法為樂。追至谷內之後卻沒有發現他的蹤影,而谷口的‘先天迷蹤大陣’卻引起了我的興趣。按照自己往日所學,我慢慢的走出了陣法。眼前的一切讓我震驚的無以復加,呈現在目的竟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看來他們對谷外的大陣所持甚高,幾乎是沒有什麼戒備,我偷偷的潛了進去,裡面的情形更是讓我大吃一驚。他們的富足讓我無法形容,珍玉古玩之類的隨處擺放。後來我便溜出谷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好友賀東樓。當時我們便商定了計策,準備好人手及一切應用之物,七天後,我倆再次潛入谷內,在其水源上下了劇毒‘鶴頂紅’才潛出谷。怕有意外發生,我們一直等到兩天後才動手。入谷之後,谷內大部分人都已毒發,只有極個別的練武之人還能稍作抵抗,卻已於事無補。就這樣,最後怕那三十名護衛洩露機密,以**把他們迷倒,也全部殺死。”
“你們這些畜生,還我親人命來!”青鸞哭喊著要撲上來,卻被祖龍兒牢牢抱住。
宋魚嘆了口氣,緩緩道:“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張振山,你既已主動交代,我自會將這些寫進文書呈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