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風吹過,也是熱浪撲面,打在臉上都是一股火辣辣的乾燥。
小二過來給他換了第四壺茶水,臨走時又不禁打量了幾眼這個怪異的客人。若說他是為乘涼而來,偏偏他又坐在茶棚最外側陽光直射的地方,烈日炎炎之下,這位客人卻是悠哉悠哉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茶水,三壺茶水下肚,他非但沒有上過一趟茅廁,就是臉上和身上竟也不見一絲汗漬。搖了搖頭,小二不禁感嘆這種怪人怪事竟也能讓自己碰上。
“迪噠……。”正在這時,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婦人佝僂著上身,牽著一頭小毛驢走了過來,毛驢背上還坐著一位絕色少女,眉目如畫,膚如凝脂。讓人看了第一眼後還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後卻是不想再看第三眼。原因無他,這位少女從一側看去確實是位傾國傾城的美嬌娘,但是她的另一側的腮間,卻似是生了惡瘡一般,幾乎爬滿了半個香腮,那惡瘡猶自散發著陣陣惡臭,幾個蒼蠅圍著不住的嗡嗡直鳴,但那位美人卻似視若未見。
“各位小心,千萬別讓這頭小倔驢衝撞了各位!唉,我老婆子命苦,生了個女兒又聾又啞,還得了這種怪病,實在是……。”老婦人聲音沙啞的道,雙手緊緊握住毛驢的韁繩,生怕這頭小倔驢真的撞著誰!
不少人回過頭向老婦人和他的女兒投去同情的目光,搖搖頭,紛紛向兩側閃去。
“唉,老人家,您先請吧!”
“真是可憐,一把年紀了還要照顧這麼一個女兒!”
老婦人一邊向眾人點著頭,以示謝意,一邊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走出城門。無名望了一眼兩人,心中實在有些感嘆,世上之事就是如此,從沒有十全十美,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卻是生來就又聾又啞,還得了這種怪病,實是讓人感慨。
半日時光匆匆而過,無名四人俱是等到掌燈十分,城門關閉才回到客棧中匯合,四人半天下來都是毫無發現,吃飯時的氣氛便有些沉悶。
“唉,我說李二哥,你說人活這一輩子所為何來?”無名他們臨桌一位商賈打扮的漢子頗有些感慨的道。
“劉老四,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騷?莫不是去了一趟漠北讓你轉性了不成?”漢子同桌的一人譏笑道。
“李二哥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只是有感而發而已。唉,今日離城二十里處,我碰上了一對母女,那位老婦人眼看自己都要走不動了,卻還將毛驢讓給她那又聾又啞的女兒騎乘,說起她這女兒若不是臉上長的那塊惡瘡,還真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可憐天下父母心呦!”
“你這小子,莫不了人家閨女,卻在這裡亂充好人?”
“李二哥休要說笑,我確實覺得她們可憐,而且此次生意也賺了一些,就送了她們母女十兩銀子。當時那位老婦人千恩萬謝,還說這次可有錢給她閨女好好治治臉上的惡瘡了!你說,和她們比起來,我能不感慨麼?”
正自喝著悶酒的無名聽著兩人的談話,雙目中突然亮光一現,轉身來到兩人面前,向那劉老四抱拳道:“這位兄臺,請問那對母女是向何方向走了?”
劉老四看了一眼無名,顯然有些懷疑他的意圖,開口反問道:“兄臺問這些事作甚?”
“呵呵,不瞞兄臺。在下等來梓州城是為尋訪一位多年不見的親戚,不想今日來到此地,打聽之下方知她們竟於今日午後已經離去。方才兄臺所說母女,應該便是在下想要尋訪的親戚,故此才敢相詢,還望兄臺相告!”無名充分展現出自己那人畜無害,騙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果然,劉老四聽了他的解釋後,再看他實在不像是為惡之人,才抱拳道:“我遇見她們時,她們是向西北行去,看樣子應該是要去大漠,以她們的腳程,兄臺快馬加鞭的話,當可在她們進入大漠之前趕上!”
“奧,多謝兄臺相告!”無名回到自己桌旁,向柳佛心三人一使眼色,幾人結帳後向客棧走去。
回到客棧,柳佛心三人都有些納悶,無名將今日遇到的那母女二人的情形向三人說了一下。
“你怎麼那麼肯定?今天擄走小姐的分明是一個老頭,易容術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一個男人變成女人吧?”寒雪疑惑的道。
“據我所知,這天下最少有兩家能夠做到這一點。遠的如七巧門,他們以製作人皮面具聞名於世,最精巧的人皮面具即便是親近之人也很難發現其破綻,我曾經有一張,可惜被宋老大那混蛋給浪費掉了。還有一家,便是距此不遠的大漠狼族了,據說大漠狼族的易容之術與中原各地的大相徑庭,他們利用各種工具、物品可將一個人完全變個樣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