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最後,她開口了:“你,你床沿兒上,坐著個人,赫然竟是竹樓玉姬白娘子。
她,脂粉未施,蒼白的臉色中泛點青,好難看。
她坐在那兒一直望著小青,沒動也沒說話,小青這麼問她,她開了口,帶著笑開了口:“怎麼,我不能來麼,哎喲,是了,我不該打擾你小兩口的燕爾新婚是不,嗯,不錯,新婚燕爾,正是其甜如蜜的時候,這時候要來個不速之客插上一腿,那實在是夠惱人,只是,你放心,我不會奪了你的去,你那個十丈飛紅也未必對我感興趣,怎麼樣,初為人婦的滋味如何?”
她說了這麼多,小青像沒聽見,直楞楞地望著她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白娘子笑指後窗,道:“那扇窗戶你沒關好,風一吹就開了。”
小青往後窗瞥了一眼,的確,後窗虛掩著,不過她記得剛才關得好好的,她目光往下一垂,道:“月夜故人來,難得,你坐坐,我給你倒碗茶去。”
她轉身要走,可是一陣香風她那左腕上已落上了一隻手,一隻柔若無骨,但卻是冰冰涼涼的手。
白娘子站在她身邊笑道:“既是故人幹嘛這麼客氣,你這一走可把我害慘了,連倒杯茶都要自己動手,你在的時候不覺得,你不在就全顯出來了,小青,一日不見如三秋,咱們可有九秋不見了,來,咱倆坐下聊聊。”
那隻手沒帶什麼勁兒,可是當世之中沒有一個比小青更清楚白娘子一身輕功跟那付狠毒心腸的,小青沒敢掙扎,只有乖乖地任她牽到床邊坐下。
兩個人坐下之後,白娘子鬆了手,笑吟吟地四下看了看,說道:“你這兒真不賴,小是小了點兒,可是挺溫暖的,其實剛成親的小兩口兒要那麼大的地方幹什麼,我以為應該是地方越小越好,最好小的跟被窩兒一樣,小兩口兒臉對臉,肉兒貼肉兒,那才夠甜蜜,那才夠消魂是不?”
小青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跟他還沒成親。”
白娘子一怔,道:“你跟他還沒成親,那是為什麼,讓我看看……”
她伸手托住小青的下巴,把小青的臉揚了起來,小青沒奈何,明知一身所學差她太多,只有由她了。
看了一陣之後,白娘子道:“嗯,可不還是處子身?我剛才沒留意,小青啊,既然你打算跟他了,就趕快跟他成親,還等什麼?”
小青道:“不等什麼,他上城裡買東西去了,晌午去的,大概快回來了,洞房裡總不能沒點兒喜氣,是不?”
“對,”白娘子一點頭,笑道:“是該添點兒新東西,至少繡花枕頭跟龍風蠟燭得買一對,我來得可真是時候,正好趕上喝你們一杯酒!”
小青忽然一笑道:“說不定我還要分你一杯羹,一對繡花枕上枕三個頭呢。”
白娘子一怔,旋即伸手在小青粉頰上擰了一下,吃吃笑道:“小青,你可真好,不瞞你說,我心裡正惦記著呢,一張床上睡三個,風流情趣夠消魂,只是太便宜他了……”
小青笑了笑,道:“別說了,我不比你,究竟我的臉皮兒還嫩些,他快要回來了,你不知道他的脾氣,他要是見你在我們屋裡,他會不高興的,咱們還是外頭坐吧。”
她要站起。
白娘子伸手搭在了她香肩上,一張白裡泛青的臉靠得她近近地,吃吃笑道:“真是啊,才不過三四天,你就把他的脾氣摸得那麼清楚了,小青啊,你可真行啊,簡直青出於藍,讓我自嘆不如了。”
小青道:“心有靈犀一點通,剛見到他對我就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了,他嫉惡如仇,對惡人,手下向不留活口!”
“哎喲,小青,”白娘子嬌態畢露地一隻手捂上心口:“幹嘛說這個呀,怪嚇人的,今天是你們倆的好日子,洞房花燭,春宵一刻無價,說這些多不吉利啊。”
小青道:“見多了,也習慣了,身在武林也隨時有殺身之禍,還怕什麼不吉利。”
白娘子道:“話可不是這麼說啊,小青,畢竟他還在外頭沒有回來,你可是不能不為他著想啊。”
小青笑笑說道:“不要緊的,他這個人什麼沒見過?再說他也快回來了。”白娘子目光一凝,笑吟吟地道:“小青,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武林中人不是常說麼,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走多了黑路,總會遇見鬼的。”
小青表面上很平靜,可是心頭卻不由地跳了幾下,她笑笑說道:“不談這些了,怪嚇人的,正如你剛才所說,今天是我跟他的好日子,說這些不吉利。”
“哎喲,”白娘子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