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紅怪人忽然把懷裡的藍衣女子放在了地上,衝著西門飄揚起雙手,連連呲牙咆哮,作勢欲撲。
這一姿式,也完全像一個練家子的架式,唯一跟練家不同的是,練家子不會連連呲牙以張聲勢。
西門飄越發肯定這個怪人學過武了,也越發肯定這個怪人是那一個武林人物豢養的,當即他又說道:“你既跟人學過武,就不會聽不懂我的話,你不是我的敵手,我不願意傷害你,你還是趕快走吧!”
那血紅怪人似乎沒聽懂西門飄的話,不過他看西門飄已經停步不前,所以他也垂下雙手沒再躍躍欲撲,轉身就要去抱那藍 衣女子。
西門飄一見怪人垂下雙手,只當怪人聽懂了他的話,再一見怪人轉身又要去抱地上的藍衣女子,這才明白怪人剛才所以垂下雙手,收住撲勢,是因為見他沒再往前逼。
藍衣女子已不在怪人懷裡,不必有什麼顧忌,要救人此正其時。西門飄既然想救人,自不肯放棄這機會,當即抬手一指點了過去。
他的指風強勁,帶著異響,怪人立時有所驚覺,連忙閃身躲向一旁,用的身法跟剛才一樣。
西門飄身隨意動,看準了這個好機會,容得指風逼得怪人從旁邊一躲,他電一般地掠過去抱起地上藍衣女子又退了回去,一進一退間勢若奔電,讓人連阻攔的念頭都來不及轉。
西門飄心知這麼一來非激怒怪人不可。
果然,他退回原處,怪人便連連幾聲咆哮舞著雙手撲了過來,猙獰兇惡已極,似乎已“獸”性大發了。
西門飄著實是不願傷他,倒不是因為他是個罕見的怪人,而是西門飄眼見卓不凡慷慨赴死傷在他刀下之後,他已有所感觸地消除了殺心,要不然就是再有十個怪人也早躺在他刀下了。
西門飄沒有用刀,揮出一掌劈了過去。
那怪人的身法很靈活,似乎也看得出西門飄掌力強勁不能硬接,當即一閃避過,一陣風般到了西門飄身側,雙掌直往西門飄左肋抓去。
西門飄知道怪人可是相當機警他沒想到怪人一旦動起來會這麼快,而且一雙手掌也帶著逼人的勁氣。
他心頭一震,腳下往後滑步,避過怪人那雙掌一抓,揚掌截向怪人雙臂。
怪人哮咆一聲,這回沒閃沒躲,揚起左手抓向西門飄腕脈,右手則抓勢不變,直襲西門飄面門,一招兩式,快捷而凌厲,完全是一流高手的威勢。
西門飄陡然一驚,忙又往後退去。
怪人卻不肯放過他,低吼一聲跨步追了上去。
西門飄不願傷他,加之懷裡還抱著個一昏迷中的藍衣女子,行動自然不及空著手方便,一連幾招,他不但沒能逼退怪人,反而被怪人逼得連連後退。
西門飄心驚之餘不由倏生幾分怒氣,讓怪人一撲,以掌代刀,“龍蛇十八式”刀法用在了掌上,奇快無比,功凝六成的一掌閃電揮了過去。
這一掌奏了效,砰然一聲,正擊在怪人左胸之上,怪人一口鮮血噴出,踉蹌往後退去,退了五六步才站穩。
西門飄道:“我再說一句,我不願傷你,你可不要再逼我。”
那怪人兩眼暴射兇光,直楞楞地望著西門飄,一動不動,一縷鮮血掛在唇邊,由於他渾身血紅,也分不清那是血,還是他的西門飄不敢大意,單臂功凝,以防怪人再行撲擊。
可是,怪人兩眼之中的兇光突然收斂了,而且退了幾步,轉身要走。
西門飄心中微松,及時又道:“你要是能聽得懂我的話,告訴你的主人,我叫西門飄,他可以找我。”
怪人轉付身去本來是要走的,聽得西門飄這句話卻突又停了步,他緩緩轉回了身,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西門厲畢竟還有些意識在,這三字西門飄似乎使他的靈智震動了一下。
可惜,他那靈智只是震動了一下,對他並沒有什麼多大的幫助,也只不過使他停步回過了身而已。
旋即,他又轉身走了,不,不是走,是奔跑,相當快,連頭都沒回。
親骨肉見面不相識,已經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了。
親骨肉見面之後,居然動起了手,做老子的把失散多年、遍尋未獲的兒子當成了怪物,而且還把他打傷了,那更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
這件令人悲痛的事將來不知道還會怎麼演變。
這件令人悲痛的事將來也不知道會如何收場。
口口口
西門飄把了把腕脈,脈還在跳動。
他把小青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