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昕究竟如何知曉‘水中火’這陣呢?燕昔泡於溫泉中,長髮解了束縛,披散下來,隨水漂浮,隨流波動,滌塵靜顏,濯汙揚清。可清澈泉水亦無法洗心慮,去愁思。那是。。。。。。娘。。。蘭家的陣法啊,這世上能知會用之人應已無,除了。。。蘭殘陽。。。。。。舅舅。。。會是你麼?又與秦昕有何牽扯?秦昕。。。思及那人,燕昔不由暗道聲,好手段!除異己,去隱患,連帶著秦王妃之位亦難安穩。再觀那阜秉身為秦親王的鐵衛隊隊長,不奉鐵令排程,反受命秦昕,可見秦王府勢力怕已有大半落入他手,這人的城府心計當真令人生畏阿!還有天河幫副幫主林玥,呵,平時素不愛出頭,在此議事時亦未見他插嘴說些什麼,偏偏今日一鳴驚人,危急之時直指秦曄主謀,這其中亦耐人尋味得很。。。。。。* * * * * * * * * * * * * *“林玥那兒都妥當了麼?”“是,天河幫經此一役,心有不服的高手皆除,幫主之位已為他囊中物,穎嶺派長門陸燾為保命殘害同道的把柄也在他手,今後必事事受制。”“林玥辦事幹練,總算沒白栽培了他。”“公…子?”“有事?”秦昕瞥眼欲言又止的小瞳。“您今日為何放過秋暝夜?他……”小瞳怯懦著問,夕影門中人皆知門主不喜多嘴之人,可真的好奇阿,門主幾時變過計劃來著,這次為何……秦昕仰首望著昏晦不明的月色,“你亦知暗宮入口附近曾塌陷了一處吧?”
是有這麼回事,當時門主和眾人都在裡面。聽說是曄公子才被誅那會兒,突有一角塌陷,嚇得守在外面之人急忙進去稟報,恐主子亦被困其中。這和放過秋暝夜有關麼?“呵,小瞳,你可曾聽過地雷石?”“聽過啊,比一般火藥厲害得多,是……”猛然住口,明白了過來,“公子是說……”
“不錯,那便是燕昔事前所埋,一處塌陷只警告爾,若不讓他與同伴全身而退,必與我同歸於盡!”小瞳瞠大眼,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你不信?”秦昕笑道:“休看燕昔平素溫文儒雅,卻絕非心慈手軟之輩,不過利芒內斂罷了。你可知秋楓堡諸多侍從、部下中毒是誰所為?”“難…難道是……”“正是燕昔。哼!他以此法使秋楓堡諸人無法前去暗宮,從而留得性命,保全秋楓堡,旁人卻亦無法責怪秋暝夜一絲半毫。”真想不到,看上去猶如仙人的燕昔神醫,下起手來和門主一般狠絕。“秋暝夜不理閒事,秋楓堡又有遺世獨立之風,留下他亦無甚要緊。”秦昕皺眉道:“我在意的倒是那群人的來歷。”那群人?門主指的是?“哥!你們別打了!”遠處隱約傳來急切女聲。尋聲步近,竟見秋暝夜與離源大打出手,一旁秋鈴兒焦急萬分欲待上前,卻又被鄭銘煙拉住,秦昕不覺挑眉,今夜倒熱鬧。“銘煙姐姐你快放開我…我不能讓他們打。”鈴兒張惶叫道。“傻子,你上的前去有又何用,能攔住這兩人的只有……”“燕哥哥!”“對,鈴兒你知她去哪兒了嗎?”銘煙急問道。那傢伙怎這時沒影了!“我……”鈴兒憂極一時思緒全亂。“別急,別急,好好想想啊。”“噢,對了,燕哥哥每次來這兒都會去山南邊走走,或許……”聽至此,秦昕勾唇一笑,示意小瞳且留著關注四人舉動,自己施展輕功無聲而去。
* * * * * * * * * * * * * *玉體浸掩在蒸氣水泡下,一人閉目,正享受著泉水帶著溫意的清靈。忽的,樹徭枝役,沙落石動,打破了深夜的寂靜。有人破陣!燕昔睜眼,腳下沉,趾點巖底,從水中驟然提氣而起,引得水柱四濺,一手輕勾岸上衣物,水柱未落,月白長袍已披在身,只是溼垂散落的長髮,卻無時再理,白皙玉足亦赤裸著,不及入緞靴。秦昕聞言前來,覺出此處被人設下‘石林陣’,不禁興意愈濃。以他之能要過此陣實是易事,可偏不願簡單闖過,以獨門之法,小心逐步破解此陣,只為不使佈陣之人察覺。未料此陣設得確實精妙,陣中藏陣,最後一步還是驚了術法,當即飛身至此,卻。。。未想。。。。。。見到的竟是。。。這一幕。。。。。.
雲遮霧繞,如幻縹緲的欣長纖影獨立雲階月地,青絲滴珠垂至膝下,順延著雙赤裸沾露淨足。
燕昔見來者是秦昕,不由心中一驚。這身袍子頗為鬆垮寬大,隨意披著,量是無礙,可自己一頭墨黑長髮,如此散著,怕要露三分女態!秦昕怔怔地瞧著燕昔赤足慢慢走近,那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上。‘咚,咚,咚’這一聲聲,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是那人的腳步聲?若是心跳聲,自己卻該早已無心!若是腳步聲,又為何從胸口而發?“世子難以安寢,故來此散步麼?”燕昔毫無窘態,雅笑道,仿若此情此景無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