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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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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把車買到手,低檔車,四萬九的QQ自動檔。高自遠笑說他堅決選這個車,是要支援民族工業,實則他倆的積蓄只夠買這種車。買了車,第一趟出遊到哪兒?郭秋雲本來想去當年的知青農場,自從1970年初離開那兒,36年沒去過一次。但想到丈夫與那兒沒啥瓜葛,再說那兒也有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回憶,所以就沒提。

不過後來他們的第一次出遊仍是去了那兒,這是崔振山促成的。

崔振山當年招工是招到舊城縣,後來扔掉公職,獨自一人來北陰市發展,辦了個機械廠,現在已經是名噪一方的企業家。郭秋雲和他很少往來――她和所有農場知青都很少往來。沒錯,當年她在知青中間是蟻王,是牧羊人,有崇高的威信,一呼百諾。但這種威信除了她個人的感召力外,更多的是藉助於蟻素的作用。當蟻素的作用逐漸消退時,那些曾在夢遊狀態下仰視她的知青們,自然就會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說是敵意,至少是不快的感覺吧。這種心理是很微妙的,但它確實存在。郭秋雲對此早有體會,所以,除非對方主動,她一般不和別人交往過深,就像黃瞎子一樣。

至於對崔振山的冷淡,還要加上另外的因素。崔在創業期間很有些比較那個的行為。十年前,他的公司幹出第一臺產品後,帳面上只剩下4毛錢,產品賣不出去就要破產了,而他主攻的那個客戶卻遲遲不鬆口。當時崔振山咬咬牙,帶著一個本家侄女去了,用那姑娘的貞節換來了第一份合同,公司從此起死回生。公司原是幾個合夥人合辦的,但公司站穩腳跟後,他卻以種種方法,包括向警方匿名告發某人嫖娼等,陸續把幾個合夥人趕走,獨霸了這個公司。郭秋雲聽說過這些傳言,心想自己和他到底不是一類人啊。不過,儘管這樣想,郭秋雲並沒有感受到道德上的優勢,眼下這個社會,“好人”常常和“無用”劃上等號。世道變化太快,當秋雲在白河灘上意氣風發地“大鍊鋼鐵”時,或在文o有小牛奶箱,綠色房子造型,透過自身的孔被大鐵釘鉚在牆上。第九層樓道高於我的視線,所以沒看見什麼。在對面五層樓的革中熱血沸騰地“誓死捍衛”時,或在農場對利他主義社會充滿憧憬時,她絕對想象不到今天的拜金狂潮,連她自己也難免隨波逐流。

看看短短50年內,中國社會在主流道德上有多麼劇烈的變化,再想想延續8000萬年之久的穩定的螞蟻社會,包括它們永恆的道德規範,她真正認識到那種利他社會的可貴。她和顏哲分手時曾對他充滿鄙視,36年過去,那時的意氣用事慢慢淡漠,她的看法有了變化。並不是她就原諒了顏哲當時的一些行事,不是的,那些事即使放到今天她也不會同意。不過她已經學會不把自己當成天地間的裁判,顏哲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許他的功過不是一個普通女人所能理解。

這些年她沒有主動找過崔振山,崔振山也沒主動與她聯絡過,儘管當年她可說是崔振山的救命恩人。但昨天崔振山忽然打來電話,盛情約秋雲夫婦一聚,地點訂在白河邊的玉玲瓏酒家。郭秋雲心中有些納悶,心想這頓飯絕不會無緣無故吧。去當然還是要去的,郭秋雲也想借此問一個問題,一個憋在心中36年的問題。那個問題比較敏感,但經過時光的磨蝕,對方應該能坦率回答了吧。

玉玲瓏酒家是個高檔酒家,崔振山訂的雅間很大,頭上是金碧輝煌的水晶吊燈,桌上擺好了純銀餐具,臨窗擺著精緻的竹几竹椅,可以俯瞰白河兩岸的輝煌燈火。桌子也很大,是那種坐十二人的圓桌,但主人來賓加起來卻只有三位。高自遠笑著說:太奢侈了吧,崔總你幹嘛不把農場的老夥伴們多喊幾個,也熱鬧一點兒。振山笑道:

“我今天是專意請秋雲姐的。高哥你不知道,當年在農場,秋雲姐可是我們的女王,那時她只要一句話,我們就是死也不會皺眉的。”

他說得很認真,高自遠疑惑地看看妻子。秋雲對他說過有關農場的事,但有意無意作了淡化,而沒有身臨其境的高自遠也不能真切想象出當年的場景,比如說,他想象不到,行事低調的妻子當時在農場的一呼百應。秋雲笑著搖手,說:

“自遠你別聽他瞎說,他就靠那張嘴吃飯的,乍呼慣啦。”

“我咋乍呼?我還沒說全呢,當年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盡力做人工呼吸,我已經跟其它七個人一樣,死球36年啦,崔家也早斷根啦。你說這是多大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