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永婉,更不敢看永芳。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冤家,怎麼每次見面,都要鬧出點事情。永淑心裡不是滋味,二姐姐永婉有句話倒是沒說錯,要說府中姑娘誰最尊貴,誰最得寵,莫過於大姐姐。就是如今的永婉也是比不上的。再看四姐姐永芳,雖說和大姐姐比差遠了,但是比起自己這個庶出的,可是好上許多。永淑難免為自己出身自苦,若是自己是嫡出,即便不是嫡出,若是能夠自小養在太太名下,也好過現在。
就在眾人都沉默的時候,永芳突然笑出聲來。這一笑,倒是打破了屋中的沉默氣氛。永婉有點奇怪的看著永芳,很好奇永芳怎麼會笑的出來,怎麼著這會也該覺著傷心難過委屈吧。
永芳不管他人怎麼想,笑道:“二姐姐,你說的妹妹倒還真是不知。不過妹妹如今覺著很好,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就像這茶,雖說不是極品,但是也能入口,也能解渴,也能品茗,還能用來招呼客人,並不會失禮。”說到這裡,永芳頓了頓,接著似有感慨的繼續說道:“妹妹從出生到現在,在府中的日子屈指可數。先是住在別院,接著又是住在庵裡。在別院時的日子,妹妹也記不得了。不過庵裡的日子妹妹倒是記得很是清楚。如今過的這日子和以前相比,可是好上不少。如此這般,妹妹真的沒什麼不滿的。所謂知足者常樂,二姐姐,你說妹妹說的可對?”永芳期待的看著永婉,似是等著永婉給她一個肯定的回覆。
永婉看著永芳,勉強笑道:“聽了妹妹這番話,姐姐才知自己真是多事。姐姐之前倒是忘了妹妹和咱們不是一樣過過來的,有所疏忽,說了些許不恰當的話,還望四妹妹別放在心上。”
“瞧二姐姐說的,咱們是姐妹,二姐姐何必這般客氣。”永芳笑道。
永婉也笑了起來,“四妹妹說的沒錯,咱們是姐妹,也沒必要過於客氣。這樣吧,姐姐我這裡倒是有點好茶葉,雖不是明前茶那樣的極品,不過也是雨前茶。一會姐姐回去後,就讓人稱個二兩給妹妹送過來,就當是姐姐我的一點心意。”
永芳笑眯眯的說道:“多謝二姐姐。二姐姐出手不凡,不像妹妹這般,手上沒什麼好物件,也就是針線活能拿的出手。”
永婉聽後,心裡不屑的冷笑一聲。然後很是優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四妹妹的針線活,姐姐是見識過的,比起咱們府中針線房的娘子也是不差。我看啊,咱們府上針線房的人都該換了,連四妹妹都比不上,真是太不應該。”永婉這話表面沒什麼,仔細一想卻是在暗自譏諷永芳。說永芳明明是個世家小姐,卻跟丫頭搶飯碗,說出去都好笑。永婉這會心裡有點舒坦,看著永芳,永婉倒是好奇永芳會怎麼回應自己。
永嫻聽了永婉的話暗自皺了下眉頭,永淑卻覺著渾身不自在。畢竟永淑是大房的女兒,這彼此之間還是要分一分親疏遠近的。至於永蓮則是繼續做啞巴,做聾子,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開口表態。
永芳表情沒變,絲毫不在意的說道:“二姐姐真會說笑話,將妹妹和針線房的人比較,若是讓外人聽了,只怕會笑話二姐姐說錯了話。”永芳說完便輕輕的捂嘴笑著。
永婉挑眉,心想好生機靈。看來自己這個從白雲庵回來的四妹妹,要重新認識才行了。永婉以前是從心裡看不起永芳,厭惡永芳,嫌棄永芳是個掃把星。如今知道趕不走永芳,那麼只能改變策略。其實今日過來,表面是像永芳示好,聯絡姐妹情誼,其實永婉還是想私下裡試探一番,看看永芳究竟幾斤幾兩。畢竟如今府中嫡出未嫁的姑娘就她一個,還有永芳一個。從幾次和永芳見面的情形看,永芳不是個吃素的人,很不好對付,牙尖嘴利的。永婉心裡暗自揣測著,面上卻是帶著笑說道:“四妹妹提醒姐姐了。四妹妹也知道姐姐心直口快,見到什麼就說什麼,若是說了四妹妹不喜歡聽的話,四妹妹可別見怪。”見永芳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永婉又繼續說道:“四妹妹這才剛回府沒多久,府中情形,故交親友都不熟悉。四妹妹這樣子和姐姐說話,姐姐自然是不介意的。但是若是當著親戚好友的面說話,只怕就要得罪人了。四妹妹,不若你讓大伯母給你安排個教養嬤嬤,好生學學規矩,以後也不會說錯了話,得罪了人。”
永芳實在是佩服永婉這個人,死的說成活的,好的說成壞的,還讓人說不出句反駁的話來。很明顯永婉並非是個沒腦子的人。以往就跟個鬥雞似地,或許是因為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眼裡,也就沒必要用心思算計。如今改變策略,說話都是綿裡藏針,果真是接受了完整的閨閣教育,這宅鬥經驗比得上各位奶奶和太太了。以後出了門子,到了夫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