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都下來了。翡翠忍不住說道:“要是大小姐和大少奶奶的性子一般,也不用受那麼多委屈了。”
珍珠擦乾眼淚說道:“潘大奶奶就是心太好了,讓甘嬤嬤那個奴婢騎到主子的頭上。大少奶奶,甘嬤嬤這人定不能對她客氣了,否則定會得寸進尺。”
永芳和常嬤嬤還有青袖,大家彼此看了眼,都從眼裡看到了驚奇。不過想想也是,珍珠所說的都是甘嬤嬤的作風,今日只是一天,永芳便見識到了。只可惜潘氏性子綿軟,不敢擺主子的派頭,這才讓一個奴婢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此刻,永芳對顧氏的主意,也有所瞭解了。只是要讓她失望了,她不是潘氏,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不過是個甘嬤嬤,不過是個奴婢,她還不信,她就能翻出天來。
永芳看著珍珠,看得出珍珠憋了很久,上面那番話只怕是早就想說了,這才會說的又快又急。而且語氣中明顯的是在為潘氏不值,在為潘氏打抱不平。永芳問道:“我聽人說,當初潘姐姐還在的時候,有一次大少爺發了很大的火,也是那一次,便將甘嬤嬤趕了出去。這事你們可清楚?”
珍珠和翡翠心中驚訝,萬萬沒想到大少奶奶連這事都打聽了出來。此事雖說府中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當初可是下了封口令的,而且事情過去好幾年了,只怕許多人都忘記有這麼一回事了。大少奶奶能夠知道此事,看來大少奶奶身邊的人果真是能幹的。
“怎麼,此事不能說嗎?”永芳笑著看著兩個丫頭。
珍珠和翡翠都在猶豫,別的事情還好,只是此事實在是不太好說。翡翠先開口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此事的確是有。只是當初王妃還有大少爺都下了封口令,奴婢不敢說。”
永芳看著珍珠,“珍珠你了,你也不敢說嗎?”珍珠咬牙,要不要說?到底要不要說?
永芳沒開口,也沒讓常嬤嬤和青袖開口。她在給珍珠思考的時間,她看的出珍珠很猶豫,珍珠的心裡對甘嬤嬤有著莫大的怨氣。對於甘嬤嬤的事情,她是願意說的。只是還需要砝碼,還需要壓力。
永芳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說道:“此事已經過去幾年,許多人都記不清有這麼一件事情了。今日這屋裡就咱們幾個人,你們兩個是知情的,青袖和常嬤嬤兩人都是我身邊得用的,自然知道規矩,不該說出去的定然是一個字都不會說。至於我,我只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從而找出解決甘嬤嬤的辦法來。想來你們也是不樂意在這個院子裡看到甘嬤嬤這個人吧。”永芳循循善誘。
或許是永芳的誠懇,或許是永芳的最後一句話,終於打動了一直猶豫的珍珠。珍珠一咬牙,便決定說了。翡翠看著發急,拉都拉不回來,也只好隨珍珠去了。
珍珠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此事奴婢知道一點。不過或許有所偏頗,還望大少奶奶見諒。”
“你儘管說了,我自是不會怪你。”
“大少奶奶,此事發生的時候潘大奶奶正懷著身孕。潘大奶奶懷孕的時候很是辛苦,全身浮腫,從一開始胃口便不好,精神頭也很不好。頭三個月的時候甘嬤嬤便處處干涉,說這樣不能做,那樣不能做。一開始大家都覺著甘嬤嬤是為了潘大奶奶的身子好,大家也都沒說什麼。可是潘大奶奶懷孕的時候,特別的容易受驚嚇。甘嬤嬤幾次三番的下來,潘大奶奶便有點受不住,哭了好幾回。那時候都是偷著哭的,也沒讓人知道,大少爺也不知道。後來過了三個月,大夫說平日裡走動走動,對胎兒好,將來也好生產。而且到園子裡散散心,潘大奶奶的心情也會好一些。一開始甘嬤嬤也沒說什麼。只是後來有一次在園子裡,因為灑掃的丫頭不仔細,地上溼滑,差點讓潘大奶奶摔倒,從那以後,甘嬤嬤說什麼也不讓潘大奶奶去院子裡走動,說是不安全。只讓潘大奶奶每日裡在屋裡待著。潘大奶奶有次發了火,甘嬤嬤便便搬出潘家老太太和太太教訓起來,最後潘大奶奶無奈只好聽了甘嬤嬤的話。大少爺發作那一次,是因為潘大奶奶要吃一個叫奶皮的東西,甘嬤嬤不讓,還一個勁的教訓潘大奶奶,說潘大奶奶不守規矩。那天剛好大少爺也在家,那時候潘大奶奶的氣色也不好,看上去鬱鬱寡歡,大夫也說了這樣下去不好,只怕生產的時候會比較困難。最後能夠紓解一下心情。當時大少爺便吩咐人去廚房拿奶皮,奶皮拿來了,甘嬤嬤說什麼也不讓潘大奶奶吃。潘大奶奶便哭了起來,大少爺就發了火。甘嬤嬤便擺出各種大道理教訓大少爺,大少爺不聽,也是那天大少爺知道了甘嬤嬤一直管著潘大奶奶,潘大奶奶臉色不好,吃不下東西也和這個有關。當即大少爺就說要將甘嬤嬤趕出去。潘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