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她去的!
想到這一點,握著玄相月的手就更緊了幾分。
“此去多加小心!”一語雙關,不知道到底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身邊的和親公主說的。
玄相月身著五彩霞衣,頭頂帶著金色的鳳冠,半透明裝的蓋頭只矇住了她精緻的五官,但隱約可見得她美麗的輪廓。
“陛下放心!相月一定會照顧自己的。”玄相月幽然說道,美麗的眼眸淡定的看著黑色駿馬上的戎裝男子。
——此去和親便可以天天夜夜的見到他了。雖然自己已成為他人的妻,但心是屬於他的。
鳳孤扶著玄相月走過紅毯鋪過的長階,站定在華麗的馬車前:“皇姐,保重。”
玄相月點了點頭:“陛下也是。不要太操勞國事,多注意身子。”
鳳孤點點頭,扶著玄相月進入馬車。
騎著黑色的駿馬語姿仰著頭凝視著天空,就在低頭的一剎那正巧撞見了一雙熟悉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子沉站在百官的隊伍中靜靜的與語姿對視著,俊美溫潤的臉上無喜無怒,咖啡色的眸子裡平靜的宛如一潭死水。但這潭死水,卻清楚的倒映著語姿僵硬的神色。
是了。他們終究還是要分開的!就算是朋友,也不再似從前那般親密無間了吧!就連一場婚禮,也是讓兩人相互避之不及的。
死水般平靜的背後是無情。是沒有感情的情。
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來,只有苦澀的看著子沉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你回來。”
聲音很輕,隨時都會被風吹散,但最終語姿是聽見的。
手緊緊的握著韁繩:“綠酒醅新泥,紅泥小火爐。晚來風雨雪,能飲一杯無?子沉,等我回來,再喝你的喜酒!”
子沉猛然江竹身形,背對著語姿點了點頭。
遠處的楚弄與楚韶並駕,一人看著語姿,一人看著蔚藍的天空,皆顯示出不同的神色。
“這天就要變了!”忽然間楚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語氣裡有著說不出的惆悵。
楚弄一怔,諾有所思的說道:“天總是會變的。不可能永遠都是晴空萬里,也是會有一兩天的狂風急雨。”
“是啊!”楚韶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轉臉凝視著楚韶:“可惜哥哥你難以置身事外。這次你躲不過,逃不了了。”
楚弄隨意一笑:“只怕我不是躲不了,逃不過,而是對她甘之如飴!”
楚韶不再講話,低頭看著跪在地上虔誠喜悅的百姓,暗紅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憐憫。
風氣,司儀宣佈啟程。楚弄帶領著金昭國計程車兵走在和親隊伍的最前面,語姿帶著玄兼國計程車兵走在和親隊伍的最後面,玄相月以及陪嫁物品包圍在中間。整個行程浩浩蕩蕩,被的大肆鋪張。
帝都的百姓一直從皇宮門口跪拜到了帝都的城門口,幾乎所有的帝都百姓都來了。
離愛站在鳳孤身後同情又羨慕的看著遠去的和親隊伍。同情的,是一個皇宮女子步上了和她同樣的命運;吃驚的,是玄兼國的皇帝玄鳳孤花了如此大的財力與物力,只怕就連自己和親時也不及著二分之一。
可是就算是在奢華的婚禮又如何呢?
遠嫁他鄉不說,就連自己的安全也全都握在了別人的手裡。只要是兩國一旦發生了戰爭,最先死去的只怕是深處後宮的和親公主。
表面雖然風光無限,但其中的苦澀只有自己才清楚。
自從玄鳳孤警告性的貶了京兆尹李連邁之後離愛就再也沒有別的行動了。唯一有過行動的就是對曼寒出手,可惜再次被玄鳳孤打斷。
想到此處離愛的眼裡閃過一絲陰曆,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死死地掐進肉裡:只怕自己再不有所行動,倒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仍人魚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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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搖曳著燭火,使得房間有些昏暗不明。
已經是第三天了,怎麼還沒有追上來?語姿有些擔憂的蹙了蹙眉:按照常理推斷江竹和雲使應該做好了準備和自己會和,可是三天來他們什麼訊息也沒有,著實令人擔心。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把語姿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誰?”習慣性的問道。
“是我。”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楚弄。”
語姿開啟門有些詫異的看著一臉笑吟吟的楚弄:“楚將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