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清軍終於從剛開始的頹勢中走了出來,將防線拉到了這裡,守住這裡,背靠紅山,兩大宗教聖地穩住了,這仗也就好打了。
今天是除夕夜,外面寒風凜冽,中軍帳裡卻是溫暖如春,敦郡王胤俄正捧著酒罈子猛灌呢,兩年不見,胤俄不但沒有瘦下來,反而胖了一大圈,為了抗寒抗缺氧,他和戰士們一樣,天天高蛋白高脂肪地吃著,偶爾行軍的時候才嚼一兩頓糌粑,吃慣了精緻美食的胤俄來說,剛進藏的時候非(提供下載…3uww)常不適應。
加上初期戰事對清軍很不利,損兵折將步履維艱,就算是胤俄那三百親兵,在真正面臨大軍壓境的時候,一樣軟了手腳,死傷慘重。那個時候的胤俄每天都在經歷著生存和死亡的交替輪換。天生傲氣的他不願意真的只做個監軍被保護起來。
他渴望戰鬥,而真實的戰鬥非(提供下載…3uww)常殘酷,不斷沖刷著他的信念,不斷捶打著他的神經。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壓力大,讓他整個人迅速消瘦下來,信郡王怕他出狀況,將他鎖在自己的營帳裡嚴加看管。這個時候,大家都過得很艱難。
胤俄曾經不止一次地在夢裡模擬這場戰爭是怎樣的摧枯拉朽,怎樣的勢如破竹,可是到了這裡才知道,敵人屯兵於紅山腳下,只差一步,就要上山抓人了,藏王戰死。侵略者自立為王。到處燒殺搶掠,威逼利誘各地土司,鎮壓反抗的地方武裝,達賴和班禪被一起困在布達拉宮裡,性命危在旦夕。
清軍的到來讓飽受戰爭之苦的平民看到了希望,又迅速破滅了希望,清軍在最初的對抗中無一勝績,敵人狡詐,殘忍,瘋狂。沒有俘虜,沒有宗教庇護,所有反抗的人,都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亡。
面對這樣的敵人,清軍速手無策。信郡王一夜間頭髮白了一半,他們手裡握著的,幾乎是大清國四分之三的家當,兵力,財力和天氣,可以說天時地利都不允許他們打持久戰,唯一沾點有優勢的人和。也就快被他們磨乾淨了。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黃袍的僧人,帶著達賴的法旨,到了中軍帳,表示奉命協助他們,信郡王和胤俄都表示懷疑,雖然他們這次出兵的確就是應了兩位活佛的請託,可是當達賴真的派一名青年僧人來投軍,他們立刻就懷疑對方的動機了。
可是當對方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遞給胤俄,胤俄在看過之後,頓時變了臉,熱淚盈眶地說:“原來是你啊,你真的做了和尚了?我這次來除了奉皇命監軍,還有就是受八哥和八嫂之託,找到你並且把你帶回去的”
沒錯,這名青年僧人就是變裝後的牧仁。此時她已經皈依了黃教,做了達賴喇嘛的貼身侍者。此次清軍入藏,他請命下山投軍,為的就是了卻自己最後的一點俗願,為主人,為了她所在的大清,盡一點力,他已經皈依佛門,不能再回去做她的跟班了,只能找其他的辦法,替她再做點事情。
胤俄看到牧仁掏出的金豆子,一眼就看出這是八哥的信物,都是也確認眼前這個破了相的啞巴僧人就是八嫂心心念念惦記的牧仁。而牧仁看到王爺拿出主人最喜愛的蒙古刀的時候,也是神情激動,十多年了,一晃眼,離開主人已經十多年了,再一次看到熟悉的蒙古刀,彷彿再次看到主人一樣。
接過刀,牧仁單膝點地,利落地打了一個千兒,張了張嘴想說給十爺請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十多年前,他因為服用啞藥的關係失聲,後來啞藥失效了,可是一個人已經習慣了長時間的沉默,漸漸的就失去了語言能力,而作為一個侍者,更多的時候只要能聽就行,不需要表達任何意見。因此,牧仁就真的啞了。
可是,雖然不能說話,他手上的功夫卻是一點兒都沒有退步,擔負著守衛活佛的使命,心存著對主人的思念。牧仁從來都沒有放鬆過片刻,他的箭法還是那樣準,他的刀法還是那麼犀利,動作還是那麼靈活,經歷過無數次暗殺和兵變的洗禮,他可不是一味純善的比丘。而是六世達賴身邊的怒目金剛。
他的到來給了胤俄莫大的信心,有他的加入三百親兵剩下的一百多人重新整合,更嚴酷嗜血的環境,加上更有針對性的訓練和實戰的不斷打磨。他們成為一把鋒銳的剔骨刀,牧仁帶著他們專門負責刺殺任務。而他們的人數也從一百多人銳減到三十人,並且穩定下來。
隨著天平的傾斜,大軍駐紮到了日喀則。信郡王和胤俄一致決定,就地整頓,休養,吸收一些新鮮血液,並且探測敵軍主力的確切位置,伺機進行最後的圍剿。他知道朝廷等這一道捷報,已經等得望眼欲穿了。
除夕夜,士兵們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