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厚理看陳氏態度強硬,孔氏一直做的挺好,也被她挑剔喝罵的,就有些嫌惡不耐,“大郎一個人在外,真有個人伺候,知冷知熱,就算求學問,也不會耽誤多少,還可能事半功倍!”
見家裡的幾個人,竟然大半都站在孔氏那一邊,陳氏氣恨的咬牙,轉移了話題,就是不鬆口。等到別處,就揪著裴厚理,“你知道個啥,讓她去了京城,就給大郎壞事了!”
“能壞啥事兒!她要是去了,大郎有人伺候,也能綿延子嗣。大郎總不能一個勁兒的只管前途,不管子嗣的!”反正裴厚理是支援孔氏。他看陳氏就是拿捏磋磨兒媳婦,她要去了京城,磋磨不上了,才死壓著。
陳氏咬咬牙,把裴文禮留在京城的真正目的告訴了他。
“說的是真的?”裴厚理聽完也慎重了起來。
陳氏相信是真的,“那小賤人肯定嫉妒,還想壞事兒呢!”
裴厚理斟酌了下,也覺得孔氏還是不要去了,倒是真懷了大兒子的前程,那她就是老裴家的罪人了!
孔氏教了閨女說話。
次一天,裴清雅就拉著爺爺說想爹了。
裴厚理的態度卻變了,讓她好好在家等著,爹忙完就該回來了。
孔氏已經看清老裴家人的秉性,當初裴宗理帶著錢氏回來,他們立馬就高高捧著錢氏,把方氏裴芩她們往腳底下踩。她還只是個商戶人家的閨女。裴文禮要是見異思遷的人真是個官家的小姐,老裴家肯定再沒有她的位置。她不是被休,就是降妻為妾,淪為他們踐踏使喚的下人,還要被人嘲笑折辱。
孔氏不是方氏,任由他們欺辱。趁著走孃家,來鎮上就找到了柳兒巷。
不過家裡沒人。裴芩和墨珩這些天忙醬油的事,除了吃飯,都在作坊。
裴茜也忙的很,不在家。
只有九兒由奶孃和張庚山陪著回來吃東西,小蘿蔔不僅臉蛋長得像她爹,兩條腿也長,兩歲不到,個子直逼人家三四歲的娃兒,長得快,一天加上點心要吃四五頓。
奶孃燉了蝦仁粥和綠豆糕,正在院子裡喂九兒吃。
聽到敲門的,以為是爹孃或者小姨回來了,跑過來看。
張庚山開啟,見是孔氏,皺了皺眉,立馬警惕的拉住九兒。
奶孃也端著碗,“小小姐!粥還沒吃完呢!”追著出來。見是孔氏,不認識,但看張庚山警惕的樣子也警惕起來。
孔氏看了看九兒,見她生的精緻白嫩,穿著細布衣褲,雖然是棉布,卻看著比綢緞更舒適精貴,一個小丫頭,還兩個下人伺候,又想自己和閨女,孔氏深吸口氣,“你們夫人在家嗎?我想問她請教個事!”
“我們夫人沒空見你,你想問什麼事?”張庚山冷聲問。
孔氏想了下,就直接問他了,“裴文禮是不是在京城另找了?”
張庚山一聽就嗤笑一聲,“知道的倒是挺快!”
孔氏的心徹底沉下來了,看來這就是真的了。
見她臉色發白,張庚山又提醒道,“那光祿寺典簿也不過個七品小官,他的還是大歸回家的,裴文禮也真是不忌諱,為了往上爬,啥樣的都攀!”
孔氏一聽那官家小姐是大歸回家的,忙追問,“大歸回家的,那她是被休回家的!?為啥被休了!?”
“聽說是剋夫!”張庚山回她。
孔氏看他的神色,方留明和方輔在京城,還有沈頌鳴,兩家死對頭,一直在鬥。裴文禮去了,他們肯定會盯著。裴文禮做了啥事兒,裴芩她們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瘸腿的下人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那個典簿家的小姐,既然是剋夫,大歸回孃家的,除非他們家許給裴文禮好處,不然裴文禮不會冒著被克的風險攀附上去。
孔氏心裡有了些底了,匆匆回了孃家。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去找裴文禮!
“給她開條路!”裴芩聽她來過,直接交代下來。
裴茜卻是希望孔氏在老裴家鬧起來,最好攪的天翻地覆,讓他們家永無寧日。要是孔氏去了京城,“被人弄死都有可能!”想到這裡,她眼中毒光閃爍。要是孔氏真死了,那她報復的機會就來了!娘活生生被他們逼死,她們姐弟幾次差點被他們害死,已經讓他們老裴家逍遙太久了!
轉身就給沈頌鳴寫了信,央求他幫忙。
孔氏生氣在孃家住幾天,卻是當晚就帶著閨女裴清雅,隨著北上的商隊進京去了。
錢婉秀髮現,讓人給陳氏和朱氏捎了信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