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李世民苦笑一下,道:“和尚既無出世之念,區區怎敢勉強。
只要蒼生有幸,區區一人的生死何妨?”
接過黑絹,包住頭臉,大步行出殿外。
可惜他沒有回頭張望.看一眼!他即會重回大殿。
“小僧修憚宗,立志取回千卷經文,光大我佛教義。術法一道,只覺得一點皮毛,聊備一格護身而已,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暗暗的低誦完心中意願,突然張嘴吐出兩口鮮血,急急伸手扶住了供臺才穩住了身子。
如果李世民看到了,絕不會決然走開。
唐三藏的推斷不錯,字文成都果然在寺外佈下了眼線,監視了四面八方。
李世民一出寺院,就落入了監視之中。
但李世民黑絹包頭,雖然落入眼線的雙目之中,但那人卻無法肯定他的身份,也不敢輕易出手,現身阻攔,只好把訊息傳報上去。
這確實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武士,他們有一套傳訊之法,用不同顏色的絹帕傳出訊息的重點,重重傳接,既快速也秘密。
字文成都撤離得並不太遠,很快接到訊息。
田當、蕭雨立刻上馬,縱騎奔來。
但兩人心中同時有著一個疑問,李世民躲在哪裡?大殿中不見有人,兩百武士滿布廊廂,寺中絕無可供藏身之地。
如果那人不是李世民,那又會是誰呢?
怎麼能夠瞞著袁紫煙的耳目?
田當、蕭雨最怕的是追的是唐三藏,小和尚能把袁紫菸斗得披頭散髮、身體受傷,要搏殺兩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蕭雨、田當不怕人武功高強,就算遇上強敵,也可拼個兩敗俱傷,至少也可以支撐個二五十招,再招人幫手,來個聯手攻敵或車輪大戰。
但如遇上精通術法的人,那就全無招架之力了。
蕭雨、田當兩人心中雖有著相同的想法,但都沒有開口說出來,照著眼線留下的路標追趕。
說了又如何?
徒亂人意啊?
馬行如飛,已越過古寺,到了一岔路口處。
只見一個武士站在路口出神。
蕭雨一勒馬韁,道:“怎麼停下來了?”
武士惶然地道:“不知道怎麼追呀?”
“怎麼回事啊?”田當道:“給我說清楚一些!”
看出了那武士是屬於自己統帥的一隊,田當非常不滿。
武士慌悚地道:“追到了這岔路口處,一個人突然變成了兩個人,一般的個頭,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黑絹包頭,卻分行入兩個岔路,屬下不知道怎麼追呀?”
蕭雨呆了一呆,道:“有人接應!他們走了多久?”
“不過片刻工夫。”
“田兄,不能怪你的人,咱們分頭追吧!”
蕭雨替那個武士講了人情,當先向右邊的岔路追去。
“快去稟報總統領!”
田當吩咐過屬下的武士之後,轉身向左面岔道,放轡如飛。
這是一片廣袤的田野,春耕未播,平時千里視界遼闊。田當極目四顧,看到了蕭雨縱騎如飛,正全力追趕一個人影。
看到了前面的大道,也有一條人影,正施展陸地飛行功夫,向前賓士,立刻加鞭飛奔追了上去。
輕身飛縱術,短程競速,能夠快逾奔馬。但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很難和馬的耐力相競爭。
何況田當等騎的馬又是千中選一的好馬。
大概黑衣人也感覺到了,自動放緩了奔行的速度,以免耗盡體力。
田當很快地追近五十丈內。
蒙面人突然停了下來,運氣調息。
顯是要儘快恢復體能。準備應戰。
雙方相距五丈左右時,田當突然飛身離鞍,一掠之勢就停在蒙面人身前四五尺處,雙方也同時劍出鞘,緊握於手中。
黑衣人靜立未動,隱隱聞得他喘息之聲。
這一陣放腿奔走,疲勞尚未盡復。
田當只打量那人身材一眼,已知不是李世民了,突然火上心頭,大聲喝道:“什麼人?竟然冒充李世民,自尋死路。”
雙刀齊揮,猛然攻上。
蒙面人也不答話,右手一翻,一把單刀飛射而出,“當”的一聲,對開了雙刀,力道十分強大。
田當雙刀交錯,攻勢快如閃電,恨不得把蒙面人劈在亂刀之下,揭開他蒙面黑巾,一見他真正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