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碰見過周明幾次,似乎每次,他都會站住跟她聊幾句,然後總會提到謝小禾。 謝小禾走出報社大門,見周明的車停在對面路邊,他靠在車門上,拿著一份報紙看;已經是初春,路上卻還積留著些許冬天最後那場雪的痕跡,風還是很冷硬,周明外衣領子豎著,有點點畏寒似微微縮著脖子。 謝小禾向他走過去,不自覺地嘴角掛上了抹微笑。忽然便就想起來那次‘營救’了他時候,那天的雪很大,漫天都是鵝毛似的大片雪花;地上積雪已經很厚,風至少有5級。他就那麼縮在大衣裡,靠在爆了胎車上,就著車燈哆哆嗦嗦地翻說明書不知道如果不是碰見她,他什麼時候能翻到如何更換備用胎那一頁,既算翻到了,這個有著一雙在手術室急救室能夠跟死神搶時間,而在廚房裡又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手的人,能不能自己把那個備胎安上。 “嗨。”她在他跟前站住,抬起頭的同時,他放下報紙。 “好久不見。” 他說著這四個字時候,衝她笑,神色有些微侷促,但是有著更多的屬於‘好久不見’再又重逢至交那種歡喜的開心,這個笑容和這四個字讓她的心就那樣蕩了一下,竟就怔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便就覺得真是已經很久沒見,以致於,彷彿積了許許多多的話,想要跟他講。 周明開啟了車門,他車裡面毫無例外地顯示著潔癖主人一塵不染的習慣,非但沒有一點點亂放的雜物,更沒有半絲屬於食物或者其他的異味;謝小禾坐進去的時候,不自覺地想起來很久之前,就是在他車裡,也就是在這個副駕駛座上,她一邊哭一邊扯紙巾擦眼淚擦鼻涕,用掉了半盒子紙巾………且在腳邊堆了個紙巾小山之後,哭得餓了的自己毫不客氣地開始吃他遞給她的糖炒栗子。殼兒。。。鑑於自己在家在自己車上再辦公室磕瓜子吃栗子的習慣,想來,必是有不少掉在了四處吧。 “想不想吃烤肉?據說三千里那條街上新開了家正宗的。號稱牛肉是韓國某地專產的聽音樂每天被馬殺機這麼富養出來的。。”周明瞧瞧謝小禾,“我們同事們都說讓我去試吃一次。。。” “拿最挑剔的標準考驗烤肉的水平?”謝小禾樂了。 周明也不辯白,只笑道,“一起去試試?” “看來這聽音樂長大的牛好出名!剛才同事還在說要去吃烤肉,不知道是不是這家。他們說吃完肉k歌,k完歌去風情。”說到這裡停住,看了看他,“不過我答應了你不再胡鬧之後,確實是沒去過了。最近生活很健康,工作學習陪家人,並且,照家人希望的那樣,跟正人君子約約會,相相親,10點之前回家去。” 說到這裡停住,不知怎的,心裡竟是充滿了委屈似的………自己卻又完全茫然不知這種委屈感覺究竟從何而來但是此時這感覺卻無比的真切,真切到恍惚中覺得,自己就想要跟這個人好好地把這多日來的委屈一股腦傾倒出來。 可是。。。委屈在何處?委屈什麼? “相親?”他似乎有點驚訝,“正人君子?” “是啊,我28了。”謝小禾略略地苦笑,“老大不小的,談了一次讓家裡人擔心透了的戀愛,如今‘終身大事’就是父母爺爺心裡最大的煩惱。” “沒看出來你這麼乖這麼孝順啊!現在年輕人能為了父母的煩惱去規規矩矩地相親可屬珍稀品種了。”周明笑道,正打算接著打趣下,卻聽她嘆了口氣道,“畢竟我跟別人不一樣。” “什麼?” “我父母不是生父母。”謝小禾低聲道,“我是爺爺抱回來的。他們對我太好。尤其是我爺爺。自從我知道,就。。。就立志做個讓他們能驕傲的孩子。至少是放心。最不濟是安心。我一直也蠻努力的,可是,”聳聳肩,“根本事與願違。我一直讓他們很操心。比弟弟操心多了太多。甚至,讓爺爺做了大概是他一輩子都沒做過的事。” 說及此,忽然想起爺爺如今明白與糊塗之間,時而覺得她還是10歲小孩,而但凡明白過來她已經大了,記憶便就總停留在自己向秦牧施壓的時候,而那句大概是對媽媽或者爸爸說的,茫然的話………‘不知道我這樣是幫小禾還是害小禾,秦牧望著我的時候,特別的痛恨。可是我老了,剋制不住地去插手。小禾喜歡他。太喜歡了。小禾是她爸媽的骨血啊,她骨子裡就有那股子不顧一切。我怕,真怕。看著她這樣兒,就想起她爸爸媽媽。’,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謝小禾想起來爺爺已經全白稀疏的頭髮,和已經失去了曾經神采的眼睛,只覺得胸口隱隱約約地痠痛,停了好一會兒,甩甩頭,衝周明笑道,“呵呵,不過就是相相親。現在滿時髦的玩藝嘛。喂,你呢?分明比還老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