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幾步便上得前來,並指往寒遷胸口點去。
凌厲的指風被阻住了。
沈風朗擋住了他。
沉長老沉下臉,道:“族長莫不是反悔了?”
沈風朗開口,緩緩道:“我來。”
寒遷閉上了眼。
沉長老還想開口,卻被白長老阻斷。
白長老道:“族長若是出手,自然更加穩妥,七公子受的罪也要小上一些。”
寒遷嘴唇動了動,卻還是什麼也沒說。
沈風朗的指尖點上寒遷肩膀,霎時,寒遷的身子便麻了。
身子被極溫柔地放倒在石臺之上。
指尖又點上了他額頭,寒遷仍是閉著眼,卻有一滴淚水緩緩滑下眼眶。
從這一刻起,他只希望,那些執著著的,刻在心上怎麼也不願忘的,統統都化成飛灰,消散在這連雲山山巔的狂風之中吧。
從此,從此我與你。。。
再也,沒有我與你。。。
一點暖意從額間滲入,慢慢的在身體中散開來。
一波一波的,緩緩的。。。
漸漸地,那點暖意,變成了燙,變成了火焚。
寒遷咬住了唇,手指摳入石臺之中。
口中嚐到了血腥味,越來越濃重。
骨骼發出輕響,身體像是要被撕裂般的疼痛起來。
身下原本冰涼的石臺也像是變成了火堆,而他,就在火堆之上,受著烈焰炙烤。
張開了口,此時,卻是連聲兒都發不出。
連雲山山巔,銀光大作!
光芒漸漸微弱下來,已不見了寒遷,石臺之上的,是一條銀龍。
流光溢彩的銀色鱗片覆蓋其上,是一條無比美麗的銀龍。
眼睛,卻是閉著的。
沈風朗只覺得自己雙目幾乎要被那銀光刺痛,流下淚來。
“若是。。。”沉長老心中也是不忍,正想上前代勞,卻被白長老拉了回去。
沈風朗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過了片刻,緩緩上前。
寒遷,我不求你能不恨我,我只希望,即使是恨,你心中也有我。
寒遷,寒遷。。。
寒遷。。。
寒遷醒來時,是躺在柔軟的暖床之上。
身上蓋著的絲被看不出是什麼料子,很暖和,卻比羽毛還要輕。
這不是凡間的東西。
輕輕一動,胸口火燙般的疼痛即可蔓延,寒遷張了口,卻是一點聲兒也發不出。
就如那日在連雲山巔。
這樣的疼,他要捱上四十九年。
雖然看不見,寒遷還是知道,自己胸前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胸前逆鱗,被拔除了。
龍族若是被拔了身上的鱗片,也須得疼上七七四十九天,更何況是胸口逆鱗。
這樣的痛苦,比凡人被活生生剝下皮來的疼痛,還要烈上幾分。
門響了一聲,寒遷卻沒有去看的興趣。
“你醒了?”來人輕聲道。
寒遷不說話。
“我熬了止痛生肌的藥,已經不燙了,你先喝藥吧。”
一匙泛著香氣的藥湊到唇邊,寒遷也不反抗,張嘴便嚥了下去。
一點也不苦,甜甜的香香的。
“放心,從今以後,你都不用和苦藥了。”
一匙一匙,一碗藥不一會兒就喂完了。
“你元氣大損,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那人提替寒遷拭了拭唇邊藥漬,低聲道。
“師兄,什麼時候來接我?”寒遷開口了,聲音卻是低弱。
那人聽見了,默了一會兒,道:“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寒遷又閉上了眼。
“想要什麼,就跟我說,不管是什麼,我也會為你得到。”
溫暖的觸感落到寒遷唇上,流連再三,還是戀戀不捨的離去。
門被關上了。
寒遷睜開眼,身上是一動也不能動了,眼睛只能看到帳頂。
一副百鳥朝鳳的圖案,卻不是富麗之景,而是素淨。
雖然素淨,卻還是栩栩如生,受著百鳥朝拜的鳳凰,明明不顯得高傲,卻還是有那一股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桀驁。
曾經問過他,既然是百鳥朝鳳,怎麼顏色那麼淡。
他只是淡淡地說,原來他們是想掛一幅五彩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