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淹��
懷特是聽過插曲才跑去找電影來看的,也是那個時候起陸屹琛這個名字被記在了腦子裡。哪怕這些年交集並不多,他也沒忘記圈裡有個人曾經把一個少年人的悲傷演得活靈活現。並不是無病□□地哀嘆而是真實的對初次接觸的現實社會無能為力,不斷地碰壁不斷地失敗不斷地跌落人生的低谷,眼睛裡的光輝一點點的消磨直到完全消失。那樣的哀慟並不是大哭一場就能消磨乾淨的,而是一想起來就會悶痛地彷彿喘不過氣。懷特把那個角色記了很久,直到他慢慢走入正常的生活,也總會時不時地把片子放出來重新看。
懷特不由自主就跟著哼唱了起來,“時光在面板上貪婪拾級,夠多少辛酸感動能祭奠過去……開心的歡聚,得以讓悲傷無法潛入肌理……告訴我多少傷心能被微笑代替,告訴我怎麼讓選擇代表心情,無聲的是黑白記憶,生動的是片刻點滴……”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的陸屹琛正側著頭看著他。
“吵醒你了?”
“你喜歡這首歌?”陸屹琛開口問。
“我喜歡這部電影。”
陸屹琛微微詫異,許久才開口道:“這也是我自己拍的電影中我最喜歡的一部。”
懷特似乎因為這種巧合而驚喜,順口問,“為什麼?”
陸屹琛靜靜看著前方,“第一次的全情投入總是讓人難以忘記,即便後來的演技更加成熟劇本更加完美,但總覺得只有第一部電影讓我傾注了所有的感情,因為青澀所以真摯。”他轉過頭看向懷特,“你呢,為什麼喜歡這部電影?”
懷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也許是被打動了吧。”他笑了笑,“人的情緒很難說,也許是重合感也許是認同感,也可能是因為僅僅被感動了。總之非常地喜歡。”他轉過頭看陸屹琛,笑容在他臉上停滯了幾秒後又緩緩消失。
陸屹琛的表情很奇怪。
雖然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前方,卻像有很多情緒被壓在平靜的面孔下面,似乎下一瞬間就會狂風暴雨,可等懷特仔細去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好似只是他的錯覺。
“陸哥……”
“小心開車。”陸屹琛提醒道,“下一個路口右轉就到了。”
懷特握緊了方向盤,開始覺得陸屹琛今天要跟他談的事情也許比他料想的要沉重的多。
鶴山療養院就是依山而建的,幽靜寧和,車子開到附近就能聽到山間的鳥叫。
陸屹琛對路徑的熟悉讓懷特意識到這裡住著的可能是他極為親近的人,車子停到停車場後,兩個人步行在山間的石子路上。沿路碰上的人不多,但許多人都會跟陸屹琛打招呼。他們年紀一般偏大,往往都眉目平靜安然自在,並不把陸屹琛當成螢幕裡遙不可及的大明星,與他招呼時就像是和尋常小輩招呼,反而是懷特讓不少人老人好奇,卻都沒有出言詢問。
陸屹琛在問了護士後才確認了要找的人此時的位置。
他一路都很沉默,懷特忽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陸屹琛詫異,懷特很無賴地笑了笑,“握著吧。”他什麼也沒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一樣。
陸屹琛慢慢也扯出一抹笑,很淡很淡,卻讓懷特稍稍安心了些許。
兩個人穿過連成一排的小院子,入目的是一片寬闊的草坪,初春的寒冷都削弱不了這裡的生機勃勃,大片的綠色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懷特順著陸屹琛的視線看到遠處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人,兩人五六分相似的相貌似乎已經說明了對方的身份。
陸屹琛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他聽到陸屹琛低聲說,“那是我爸爸。”
懷特愕然。
對方身上的資訊素就像黑暗裡強烈的照明燈一樣讓人忽略不了,特別是對alpha而言,omega的資訊素想忽略都不可能,哪怕對方已經被標記過。區別只是被標記過的omega不會讓其他的alpha有發情反應罷了。
“我爸爸是個omega。”陸屹琛側頭看著懷特,他的手還緊緊握著懷特的手。
陸屹琛說過他的父親是個alpha,現在他告訴他,他的爸爸是個omega。
所以……
所以陸屹琛根本不可能是個beta!
懷特皺起眉,不知道該作出什麼樣的表情。
“但我是個beta。”陸屹琛忽然壓住懷特的脖子,懷特抬起眼,兩個人四目相對,唇也緊緊貼在一起,陸屹琛把懷特的舌頭勾到嘴巴里,唾液的交換讓資訊素根本無法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