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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三朵穗,上朵穗敬天,民以食為天,祈得食;中朵穗敬神,神靈佑身心,祈康寧;下朵穗敬地,俯首挖寶金,祈富貴。”

“俯首挖寶金,此處藏‘金’寶,我們應該是往第三朵穗那裡去才是正路。”魯一棄從自己的自語中發現了線索。

“那就去吧。”女人的語氣顯然是隨意的,就像個毫無主張的懵懂孩子。

“剛才是獨頭單穗粒,後來是對排單穗粒,這裡是斜對雙穗粒,我們就順著過去,找到穗尾葉託再說。”魯一棄此刻的思維分外的清晰,吉板上刻繪的穗朵清晰地映現在他的腦海裡。那種木刻的手法是寫意誇張的,一個穗朵一般只有一個葉託,穗粒也不多,卻很大,大概意思到了就成。但是不多的穗粒卻有一定的排列順序,緊密圓滿,這一則是為了美觀,二則就是不能出現缺口和漏粒兒,那樣就成破穗了,諧音破碎,吉板反倒會成了暗咒兒。

“嗯吶。”這是遇到女人以來第一次聽到她絕對服從的答應聲,東北腔說得軟軟的,一聽就知道是學來的,是跟個會在暖炕上死死纏住男人的女人學來的,因為那話裡頭帶著些暖炕上的烘燥味道,讓魯一棄小腹虛虛的,心頭怦怦的。

“噢,對了,如果這裡的些坎面兒都對得上號,那麼剛才外面進來的小道就不是你說的房事中‘三峰三回’的理兒了,應該是吉板下方刻繪的暗喻‘水到渠成’的三徊波。”這一會兒,魯一棄腦中記住的文字、圖案都像他說的水到渠成一樣貫通了起來,他像是什麼都明白了一樣,卻又的確好多不懂。

“嗯,你倒是一直在琢磨這‘三峰三回’。”女人說這話時臉上似笑非笑著。

不知道魯一棄臉上是什麼表情,因為他在女人說完話的瞬間,已經轉頭往前面的通道中走去了。

從穗形連居中走出來,魯一棄發出一聲感慨:“真是老祖們留下的坎,要不按我剛才的理兒沒這麼容易就出來。”

聽了魯一棄的話,女人也發出一聲感慨:“你也真險,差點就死在自家先輩們設的坎面中。”

魯一棄苦笑了一下,沒說話。心中卻在琢磨,往前去,老祖們留下可能會要了自己命的坎面恐怕還有許多。

穗朵通道出來的地方,有個狹長的房室,這房室應該就是葉託的位置。根據魯家吉板的一般刻繪方法,三朵穗的葉託只有第二朵是在穗朵左面,而且是包穗狀的,另外兩個都是右側並且下掛。

魯一棄從這間房室與穗朵的相對位置估計,再從這個葉託房室的形狀看,肯定了自己剛走出的穗朵是第二朵敬神的,所以現在應該沿穗杆過道往左,那裡應該是第三朵敬地的穗朵。

“走這邊吧。”魯一棄回頭招呼女人的時候才發現,女人又重新靠到他旁邊,離著他很近很近。

“嗯吶。”女人頭微低著,眼睛撲閃著,聲音依舊軟軟的,這一刻感覺真的很像個持家過日子的小媳婦,一點世故老道的江湖味兒都沒了。

第二十八節:殿無樑

雖然魯一棄的判斷很果敢,但心裡還是一直在嘀咕:不要錯了,不要錯了。他這倒不是怕再落了什麼扣、遇到什麼險,而是覺得自己在女人面前再不能掉份兒了。這女人也忒奇怪,不知為什麼把所有的決定權都交給了魯一棄,這讓他感到自己無形中又擔負起些東西。

只要這裡護寶的坎面確實是魯家祖先留下的,那麼要解倒不是非常困難。畢竟有《班經》在手,萬變不離其宗嘛,找到了苗兒就能探到根。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魯一棄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直走下去,沒再遇到什麼阻礙,也沒有走錯路徑。因此他們順利到達了一座大殿,一座頂是六邊瓦鋪成的大殿,一座幾乎被埋在地下的大殿。

大殿裡並不黑暗,這是因為殿頂的四周邊沿是一圈透明的天窗,天窗外射入了明亮的光線,沿大殿的屋頂邊緣落下一道光牆。魯一棄推測天窗的位置,應該是在上面水溝的冰面下面,這位置進來光線說明地面上天已放亮了。

大殿裡不暗,還因為這座大殿正堂的殿道兩邊,已經燃起兩路長長的火盞,不僅如此,殿道的正中也每隔二十多步就有一個火缸,其中火焰縱躍不息。

火缸和火盞都是大鼓缽造型,火缸下是盤跪足,火盞下是纏枝三叉足,足腳固定在地面,看起來非常牢靠。除此之外可以看出的是這些東西都是銅製的,因為它們表面閃爍著明亮的金屬光澤。可是奇怪的是,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放置在這裡的,因為不管是哪輩先人放置的,都不應該如此光亮如新,除非是有人在常常擦拭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