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只有在左邊巷口和右邊第五道房的夾縫處不眼梢子。還有就是右側第八家皮靴坊子,他們那房子的山頭(房子一側的尖頭牆)有扇窗的位置布眼梢子。這兩位都瞄不到門前,我們可以趁天黑從對面房穿牆而過。”
劉隻手的穿牆而過確實是別人沒有想到的,而且連預留的機括就連墨家的幾個門人都不知道。這裡的暗點是墨家留守此處的後人建造,結構、坎設都經過許多年的完善,可謂精妙之極。可在劉隻手到來後卻發現有一處不足,這個院子只能固守,而不能妙走。於是他想到門口道路對面的房子的後牆。江湖上一般要圍堵一所房子中的人,後路肯定是會堵得死死地,就像坎子行話說的,無路便是死路。而前面攻入的力量卻是分做幾道,有試探的,趟坎的,攻殺的,圍堵的,他們各負其責,各做各事。這個面兒雖然人多,卻是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配合混亂衝殺出去。但出去後必須要有一條道路,一條對家不清楚、不敢繼續追擊的道路,而且路口的距離應該儘量的近,那樣才有可能最終脫身。
劉隻手看中對面房子的後牆了,所以他誰都沒有支會,自己趁那家沒人時,在牆上做了個“分牆扣”。“分牆扣”做法與盜墓家“獾行宗”破金剛牆的法子很是相似。是用醋晶沿砌牆石縫塞入,讓由裡至外的大部分粘土松化。而裡側牆面則依舊保留了原貌,只是就留下很薄的一部分。然後將松化的粘土掏出,在縫隙中塞入滾杆,再用水和泥將縫隙填平。處理過的整塊牆體呈倒塞型,可以往裡推,裡面卻是推不出的,除非往裡拉。可又有哪家人會在一面牆上按個把手往裡拉呢?
也許劉隻手是在別人家的牆上開門,所以做得很是粗糙,設定也不是很到位。本來稍一用力就能推開的分牆扣,最後是三個人合力才推開的。不過動靜倒不是太大,只是驚動了睡在屋裡的一對老夫妻。當那兩個睡眼昏蒙的老人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看清眼前東西的時候,劉隻手已經將一個指頭大小的沙金塊兒放在他們的眼前。所以他們很聽話地沒有出聲,而是繼續蓋上被子睡覺,任由劉隻手、魯一棄他們進出,最後還重新將牆體復位。當然,此時復位的牆體已經露括相兒了,是個坎子家從外面都能看出來。可不是什麼坎子家都會注意到正點兒對面的房屋後牆的,所以朱家人要不是這對老夫妻透過金頂寺活佛那邊通報,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正點兒中的人是從什麼地方溜走的還是個未知數。
劉隻手臨走時,將院子裡所有的扣子都鬆緩了,都只留個外相兒。唯一不同的是將屋簷下的“滴水穿石”改作了“飛椽齊射”,這是個絕殺扣。還有就是啟了個“齊覆頂”,這是掩扣加殺傷扣,只要進門人踩到位,整個房屋的頂子都會一齊覆蓋下來,這樣既能起到一定殺傷作用,而且還將房屋中所有的痕跡破壞了,讓對家依舊無法摸清自己蹤跡。
藏地的黑夜很寒冷,特別是在野外,更何況是左嶺這樣的高處。如果不是劉隻手帶了足夠的禦寒衣物和烈酒,魯一棄肯定是無法捱到見日辰光的。即便這樣,當據巔堂手下下了半步崖換班的時,魯一棄還是需要由兩個人托架著才上了半步崖。因為他的腿腳凍麻木了,也因為高原的低氣壓,讓他稍大力地運動就氣喘吁吁,胸悶得難受。
當上到半步崖後,坐在了石頭上後,魯一棄就胸悶得更加難受了。倒不是此處海拔更高,而是因為他看清了整個金頂喇嘛寺。
晨曦從遠處的山頭上露出臉來,將一把金燦燦的光芒灑在莊嚴肅穆的金頂喇嘛寺上。在這把光芒中,有一個點特別的耀眼,不用看就知道那是白塔塔頂全金的七層幢架。寺廟暗紅色的牆面就像血染的一般,而東面連線著的一座有女兒牆的院落應該是活佛的府邸。
從魯一棄所在位置,不但可以看到喇嘛寺的全貌,而且還能將周圍住家集市看到大半。這些房屋中最顯眼的就是一條經過喇嘛寺面前的半環形大道連線著的金玉市和騾馬市。所以魯一棄沒有開始細看喇嘛寺之前,先打眼在這片房屋中想找到自己昨天剛逃出來的墨家暗點,但是他沒有找到。也是,如果那房子這麼輕易就能看出與眾不同來,墨家後人早就沒法在這裡混了。
第四十四節 望感局2
但往寺外房屋搜尋的那一眼還是有其他意外收穫的,魯一棄看出那喇嘛寺的大門是正對著一條線的……
“那條線似乎不大對。”魯一棄沒有問,而是直接告訴給劉隻手知道不對勁。這也是在他更多理解了《機巧集》和《班經》中的道理後才具備如此信心。
“那是一條小路,其實連真正的路都算不上,就是房屋之間留下的一條狹長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