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糯糯的,滿屋子的藥香聞起來倒也沒想象中的禁不住,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苦澀,清冽的竟像是早晨的空氣。
“怎麼把手給伸出來了。當心吃壞肚子以後又著了涼。”
上半身被他抱在了懷裡,臉貼著他的。
“怎麼醒了都不叫我。”
“對不起。”我嘆了口氣,從他懷裡脫出來,心情複雜地對上他的眼睛,“我怎麼老是出狀況,府裡頭的人沒認清幾個,太醫院的大夫倒混了大半臉熟。”
“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害你一直吃苦。”他握住我的手,十指交疊,掌心的紋印竟是如此契合。
我輕輕地微笑,對於他曖昧不清的解釋給予了同樣曖昧的回應。
我的中毒症狀這麼典型,倘若還稀裡糊塗地當成是吃壞了肚子,教授會不會直接當了我,以免我出山後砸了他的金字招牌?
只是,我有一點點好奇,他(她)是如何下的毒。
孕事 ↑回頂部↑
隔了兩天,楚天裔喚太醫來複診。洛兒剛好正跟我抱怨胸口發悶,便躲在屏風後頭,伸出一隻手來,叫太醫給順便把了回脈。
竟然是喜脈。
一時間,楚天裔自然是喜不勝喜,他膝下惟獨伊若一個女兒,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時代,簡直可以算作是生平第一憾事。現在聽了這個好訊息,能不高興嗎?
我也真心的為洛兒高興,母憑子貴的王府裡,這個孩子對她來說絕對不僅僅是愛情的結晶。我不可能為楚天裔生孩子,他對我真的不錯,甚至已經好的讓很多人瞠目結舌了。我知道,在這樣的時代,以我這樣曖昧的身份關係,我所應該要求的就是平穩的生存下去。其餘種種,是他額外賞賜的奢侈品。
所以他有兒子繼承他的家業,我很為他高興。
欣喜之後,楚天裔命人賞了太醫十兩黃金。無須贅言,常在皇宮王族走動的太醫院老人自然明白保守秘密的道理。懷孕的訊息太早公之於眾的話,是不吉利的。所以那些女明星即使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願承認自己已是準媽媽。
況且你的心尖肉,一般情況下很容易變成別人的眼中釘。
胚胎胚胎,分為胚期和胎期,前三個月稱為胚期,這段時間,因為變數大,很容易發生流產。
洛兒懷孕才一個多月。
說不心裡酸酸是騙人的,畢竟人人都有佔有慾。即使是自己不喜歡的玩具,也不願意同別人分享。
只是黯然不過一瞬,我不至於天真到痴想,他只有我一個女人。
因為不現實,也因為我恐怕承受不起。
他的全心全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匪我遷情,君非良人。
你和我,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怕走漏訊息,會對洛兒肚裡的孩子不利。除了我和楚天裔以外,只有她自幼隨身的奶孃趙嬤嬤知曉這件事。洛兒是她看在眼裡長的,想瞞也瞞不過,何況她也要有貼心的人照料。奶孃趙嬤嬤雖然視洛兒比親閨女還寶貝,但畢竟年紀大了,人又過分寬厚實誠,實在不夠機敏。旁的人因為被矇在鼓裡,也指望不上。想來洛兒一孕婦有諸多不方便,我不待等天裔特別吩咐,自發勤快地往她的齋裡跑。
這算不算職業病的一種呢。
我摸著鼻子苦笑。
因為我們兩人平日交情就不錯,此刻雖然來往頻繁,倒也沒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天冷的快,京城比較接近北方,乾冷乾冷的,風也比不得江南溫婉,陡峭陡峭的。洛兒藉口身子不舒爽,連早飯聚食也告了假(裔王府的規矩,早飯要聚在一起吃。),楚天裔沒有異議。
底下有人送來上好的蜜餞孝敬他,他獨賞賜了我、洛兒、靈妃一人一罈;剩餘的零散著分給眾人嚐鮮。此舉無疑將隱隱已形成的魏蜀吳三足鼎立的局勢更加明朗化,也不知道他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靈妃來看了回洛兒,被奶孃擋了架,藉口她已經歇息。靈妃對她頗為顧忌,不像當日對我那般強行闖入,而是留下糕點託奶孃轉交。
我聽著棋子落在盤裡的聲音,清脆悅耳;不由輕輕地微笑,靈妃娘娘聽而不聞裝聾作啞的功力可是日漸見長了。
洛兒聽奶孃回來稟報,頭也不抬,繼續把玩著手裡的棋子,烏黑瑩亮的雙合突起的圓盤捏在她雪白的柔夷裡,襯的黑的越發烏亮,白的越發皎潔如白月光。她彷彿在苦苦思索下一步的棋路。半晌,反應過來奶孃還在底下候著,隨意道:“看院子裡的婆子哪個想吃,就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