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嘆並沒有動怒,只是道:“這宮裡有太醫伺候著,墨夫人在宮裡生子,反而更加安全。”
安嫿仍然據理力爭,“女人生子,十分危險,宛柔在宮中待產,你讓墨家如何安心?”
祁嘆眸色微冷,“墨家人,知道墨夫人是來宮中陪伴太子妃,自然感恩戴德,更何況,這宮裡這麼多太醫在,墨夫人不會有危險的。”
怎麼不會有危險?林宛柔在宮中就是最大的危險,林宛柔再過半月就要生了,安嫿絕對不能讓她再此冒險。
“祁嘆你……”
“嫿嫿,不要再說了。”林宛柔連忙打斷安嫿,攥緊她的手,柔聲道:“我留在這裡沒什麼的。”
“不行,你不能留在這裡。”安嫿斬釘截鐵的道,然後轉頭看向祁嘆,“祁嘆,你放宛柔回家。”
“嫿嫿,不要鬧脾氣,太醫說過,你不能動怒的。”祁嘆勉強柔聲安慰了一句,眸子深深的看著安嫿。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宛柔留在這裡?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安嫿雙眸緊緊的盯著他,祁嘆如此堅持,根本就不可能是為了讓她開心,如果真的是為了讓她開心,那麼她拒絕林宛柔在這裡陪她的時候,祁嘆為了不讓她憤怒,就該同意了,祁嘆根本就不是在關心她的身體,而是一定要將林宛柔扣留在這宮裡,不過是用她做幌子罷了。
祁嘆抿唇,安嫿的眸子清澈透亮,他卻總覺得在安嫿的眸子裡他無所遁形,他不由低下頭道:“就這麼定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姐妹好久沒見,我就不打擾你們談心了。”
祁嘆這樣做無異於也將林宛柔圈禁在了這宮裡,她張口想要再言,林宛柔連忙拽了拽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再惹怒祁嘆,“嫿嫿,算了。”
祁嘆已經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出去,安嫿如今裝‘小產’根本就不能下地去追,只好轉頭看著林宛柔急問:“宛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祁嘆為什麼要將你扣在宮裡?”
林宛柔秀美微蹙著,輕聲道:“我公公和相公帶著一群文臣反抗,不肯支援祁嘆,所以他才想要藉著這個理由把我圈禁在宮裡,威脅我公公和相公就範罷了。”
安嫿怒道:“祁嘆行事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墨相是朝中老臣子,德高望重,祁嘆竟然用如此下作手段,用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威逼利誘,朝堂之事,靠一個女人解決,實在是手段低劣。
林宛柔勉強笑了笑,道:“如此也好,這段時間我一直擔心你,卻沒辦法進宮來見你,就算待在府裡也是寢食難安,如今藉機終於見到你了,也是好的。”
“宛柔,你如今肚子越來越大,臨產的日子日漸接近,我如何能放心?”安嫿心裡又是擔憂又是心急,可是她知道就算她去求祁嘆,祁嘆也絕對不會妥協,祁嘆說裡說著喜歡她,卻從不會聽她的話。
林宛柔柔聲道:“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像越王所說,這皇宮裡太醫這麼多,總比外面的大夫醫術高超,我不會有事的,我不過是換個地方住罷了,越王是要用我威脅公公和相公,不到萬不得是不會傷害我的,李宛柔略微頓了頓,才繼續道:“不要再說我了,倒是你,嫿嫿,這段時間你在皇宮裡怎麼樣?我聽越王說……”
林宛柔的視線落在安嫿的肚子上,眼眶再次紅了起來,淚光閃了閃,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嫿嫿,苦了你了……”
安嫿對她笑了笑,然後將屋裡的宮女們都遣了出去,輕輕牽著林宛柔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放心,小傢伙還在。”
林宛柔霎時眼睛一亮,驚喜萬分的看著安嫿的肚子,安嫿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就好,真是太好了。”
然後她忍不住有些疑惑,“這是怎麼回事?越王為什麼要說你沒個孩子?”
安嫿笑了笑,把那日事情的經過,還有鍾靈素和李太醫的幫忙的事告訴林宛柔。
林宛柔聽得驚訝不已,心一會兒提起來,一會兒又放下,直到安嫿說完,她還沒回過神來,停頓了片刻,才忍不住感覺慶幸無比,由衷道:“真是萬幸,還好孩子沒事,真是多虧了李太醫和鍾姑娘。”
安嫿點了點頭,“這個孩子能保住,確實多虧了他們。”
林宛柔忍不住感嘆道:“越王怎麼變成了如今這樣,當初我竟然還把他當作你的良人,如今看來,還好你沒有嫁給他,而是嫁給了太子,越王的愛太自私了。”
安嫿點了點頭,低頭看著林宛柔圓滾滾的肚子,忍不住低聲道:“墨大人一定很擔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