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有四百元的補助,但實際是,吃的,是每個月可到六十公里外的自治鄉醫院領取的三十斤一袋的麵粉,喝的,是醫療點的院子內那口快要乾枯的水井內那有些混濁的水,至於蔬菜什麼的,沒有,想吃,自己去種吧,或者,向當地的老鄉討要一點兒。
這裡的交通很少有汽車,更別說那什麼火車飛機了,鄉醫院的人自從用車把朱有福送來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一幅完全不管不問的態度,朱有福要去鄉醫院領取那袋三十斤的麵粉的話,就得騎著從當地老鄉那兒借來的馬,為此,朱有福不得不學會了騎馬。
這裡的老鄉身體很健康,朱有福是這麼認為的,一個月下來,因為頭疼腦熱的原因來看病的人都沒有幾個,所以,朱有福幾乎整天的無所事事,好在他是一個有夢想的人,所以,他整天的看著那些帶來的醫學書,到也不覺得這裡有什麼寂寞的。
“朱醫生,在忙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掀開門簾向朱有福打了一聲招呼。
這是一個黑瘦的漢子,家住的離醫療點最近,大約一公里的樣子,朱有福認識他,這人叫阿索措,朱有福學會騎馬,就是用他家的馬練習的。
“大叔,有什麼事情嗎?”朱有福放下手中的醫書,很關心的問。
“唉,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近這一帶的水源越來越乾枯了,我家那口水井完全打不上水了,也不知道你這裡的井中還能不能打的上水。”阿索措嘆息了一聲,他說的是普通話,但很不標準,朱有福到也能聽的懂。
“是這樣啊……我這裡的井中還是能打上水來的,我先前都打上了水來,大叔,你拿水桶過來我這兒打水吧。”朱有福對著阿索措的表情是笑著的,但心中卻也是發愁,院子中那口井雖然能打上水來,但井中的水似乎並不多,一旦這井水沒了,那可就麻煩了。
阿索措道了一聲謝,轉身去拿水桶了,朱有福放下心中的擔憂,又開始看起書來,沒得辦法,他必須得在這兩年之內考到醫生執照,否則的話,如何去做醫生?
阿索措在院子中的那口井中打了水,見朱有福正在做中飯,那是沒有任何蔬菜肉類的水煮麵糊,不由的搖搖頭,這小娃子的日子也過的太苦了吧,回去後,阿索措又專門跑來了一趟,給朱有福送來了一條羊腿,看著那條羊腿,朱有福的眼睛有點兒酸澀發紅,心酸的原因,到不是因為他自己多久沒有吃過肉了,而是想到家中的母親和妹妹有多久沒有吃過肉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朱有福心中的憂愁也一天天的重了,這一帶的地下水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越來越乾枯了,上面的鄉里也專門請了地質人員來看了,但沒有找到原因,住在這一帶的人開始往其它的地方搬遷,每天都來朱有福這兒打水的阿索措一家最後也搬走了,漸漸的只留下那一個孤零零的醫療點。
朱有福站在這片除他之外荒無人煙的地方,心中是一片悲涼,他也向上面的鄉醫院反映了情況,但鄉醫院的領導並沒有撤銷這個醫療點,因為這個醫療點撤銷的話,就意味著國家每年為這個醫療點撥下來的數萬元扶持款就沒有了,領導們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把這個醫療點就這樣給撤銷了,有沒有病人不重要,有沒有利潤才是最關鍵的。
考慮到醫療點與鄉醫院有著六十來公里的距離,領導們難得的為朱有福配了一輛腳踏車,並且為朱有福提高了一點兒福利,除每個月可領取的一袋三十斤的麵粉之外,還有二十斤的土豆,一點五升瓶裝的所謂花生油,一瓶醬油,兩袋鹽,一包一百克裝的味精。
這樣的待遇,確實是比開始時大方多了,領導們也是希望用提高待遇來讓朱有福留下,朱有福真要是跑了,他們又到哪兒去找個人來充數?沒有了人的醫療點,那還叫醫療點嗎?
朱有福並沒有想過就此離開,自從父親病死在他面前後,他什麼苦沒有吃過?日子仍然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這一天,院子中的那口井中,終於打不上水來了。
朱有福知道,這是地下水源的位置更深了的原因,想要井中再出水,只有將井挖的更深才行,但這種方法,據阿索措他們這些當地人的經驗,是沒有什麼效果的,據說這地下水位一旦下降,並不是把井挖的更深就能解決的,因為這地下水位是會不斷的變低,除非你不斷的將這口水井挖下去,否則,用不了多久,這井水會很快又沒了。
朱有福拿著梯子繩子挖掘工具等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下到了井中,井底下還有一層薄薄的水,這讓朱有福覺得,往下挖深些,是能有水出來的,把那層薄薄的水收集到水桶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