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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吧?”他問。

“還好。”

“有……男朋友了嗎?”他有些困難地問。

“沒有。”

“鄒雨。”他突然鄭重地喊我的名字,我望他,他看著我說:“如果要戀愛,記得選條容易的路走,你不是一個善於保護自己的人,很容易受傷害。”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所指,我滿懷疑惑地看著他。

他轉頭繼續往前走,彷彿隨意地丟下一句:“林啟正不適合你。”

聽到他這話,我停住腳步,竟自嘲地笑了起來。

見我笑,他頗奇怪:“怎麼了?”

“原來天底下每一個人都知道。”我繼續笑著,不可抑制。

“鄒雨,別這樣!”他轉過來拍拍我的肩。“我對你太瞭解,所以那日在天一見你和林啟正看著對方的樣子,還有後來他一直跟在我們車後,我就知道了。旁人不會有我這麼敏感。”他竟安慰我。

我幹著和他當年一樣的蠢事,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想來都讓人無語。

轉眼已經到了他住的一樓,他停在門邊,輕聲對我說:“如果你還能堅持的話,就堅持,如果堅持不下去,就走開,沒關係,感情這種事,沒有對與錯。需要我的時候,說一聲。”

現在已經無法堅持了,哪裡等得到以後,我心裡的痛苦絕望糾纏不清,一時無暇顧及他的好意,沒有回答他,自顧自上樓去了。

(四十五)

回到家,客廳裡黑燈瞎火,鄒月不知什麼時候已關了所有的燈,睡了。

我摸黑向房裡走去,有東西在暗地裡絆住我的腳,使我向前一個踉蹌。我蹲下身,摸到了他的衣服,柔軟而微涼的衣料,輕輕纏繞著我的腳踝,像是他曾經牽著我的,頎長而微涼的手指。

——“我看見你的衣服在風裡面跳舞,下次你帶我去跳舞吧?”

——“好,下次我帶你去歐洲,去巴黎,去倫敦,去維也納,去威尼斯,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地跳,好不好?”

我們曾經的對話又浮現在腦海中,我蹲在黑暗中,胸口忽然有窒息般的疼痛。我那根堅強的神經,強撐到此刻,已幾近斷裂。我將臉埋在兩膝前,唯有如此,才能獲得些許的依靠。

“嘟——嘟——”座機在旁邊的矮櫃上不適時地響起來。

為了不吵醒鄒月,我忙摸起話筒答:“喂……”

然而,那邊一時沒有應答,但有呼吸聲,響在耳旁。我馬上意識到,是他,在電話的那一端。看來他並沒有放過那個無聲的來電。

“鄒雨……”他喊我,聲音輕輕的,似乎生怕會把我嚇跑。

我心亂如麻,猶豫著是不是該結束通話這個電話?是應該結束通話吧,既然真的想離開?但是他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那些剛剛決定忘記的幸福的感覺,觸手可及。我在徬徨中,只知呆呆地持著話筒。

“鄒雨……”他繼續在電話那端喚我。

“嗯?”我不由自主地答。

“剛才是你打我電話嗎?”

“我……打錯了。”我低聲支吾地答,下意識地轉身背向鄒月的房門。

“是嗎?打錯了,也可以說話吧。”他的聲音低啞。

“……”我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以後再打錯,就跟我說兩句話吧,你要做什麼都可以,我都同意,但是,即使分手,也留點餘地,說話總還是可以的吧?偶爾見到也是可以的吧?不要消失得太快太徹底了,好不好?”他說得很慢,很溫柔,悲傷卻像流水一樣,從話筒漫出來,淹沒了我的心。

我的眼淚無聲地傾洩而下,滑過臉頰,狠狠地砸落在腳背上。

“鄒雨……你在嗎?”他等不到我的回答,在那頭問。

忽然身後鄒月的房裡燈亮,腳步聲起,我這等淚流滿面的樣子如何見人,急忙結束通話電話,逃回屋裡。

門外,鄒月“啪啦啪啦”趿著拖鞋,向洗手間走去。

我倒在床上,淚水未斷,襯衫擁在懷裡,仔細地聞,隱約還有著他的氣味。

這是第一次,沒有說再見,決絕地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他該會多麼難過,多麼失望,他該會想,我的心,是多麼的殘忍,多麼的不留餘地。

我衝動地起身拿過手機,想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讓鄒月看見我的樣子,我其實一直在聽,聽他說的每一句話……

但是,我手持電話,頹然地倒在了床上。如果結果是註定的,說這些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