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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淡黃色的針織衫,素淡的樣子。別人湊堆在聊天,有個男的還殷勤地拉拉她手臂,想扯她過去。她笑笑,瞪他,回了一句什麼,然後走開,去了旁邊的報架。

還是那樣子,林啟正在心裡暗想,讓男人愛,她卻不以為然。

林啟正繞過大廳另一端,看她站在報架前,拿起當天的《香港經濟報》,翻閱著,有的地方也認真地看看。

他喜歡看她認真的樣子,倔強,卻又有著迷惘的神態。他心裡並沒有想像中的激動,也許他習慣了,這樣遠遠的注視她,求一個心安。

而鄒雨的表情卻是格外認真著,她用手摩挲著報紙的一端,慢慢竟露出一絲笑容。

那邊喊出發,她轉頭就走,報紙順手塞進包裡。

待車走遠,林啟正走過去,也拿過一份,翻來翻去,然後在地產版,看見自己一張小小的照片,附了一則報道,講的是無關緊要的公司訊息。

於是,昨天晚上,與幾個生意夥伴吃飯,莫明其妙就喝多了。他酒量其實極好,本不至如此。

心裡難過,因為知道她也一樣沒有忘記。怎麼可以這樣?愛著,卻互不關聯,沒有出路。

坐在書房裡出神,電腦螢幕忽然黑下來,一個微軟的標誌開始在黑暗中飄來飄去。他從抽屜裡摸出刀片,點燃打火機燒了燒,輕輕地熟練地在手臂上劃了一下。刺痛,血慢慢泌出來,慢慢地順著手腕流下去。沒關係,不用擦,他知道,流不了多遠,就會開始凝固,就像對她的想念,忍過最難熬的那一會兒,也會緩過勁來。

今天早上,傷口已經收了口,但水浸過,還是會隱隱作痛。他找出一個創可貼,貼在上面。

上午,要去接機。江心遙去了南非,今天回來。飛機晚點,見她出閘,曬黑了,她笑,他也笑。

走到車前,她見副駕駛的座位上堆著資料和電腦,馬上開啟後座的門坐進去,他也沒說什麼。江心遙和他,很好,但只是好,就像友誼,穩妥,卻沒有牽絆。路上,她隨口和他說南非的事,他興致不高,她也住了口。

本來可以走另一條路,但他選了鄒雨住的那家酒店旁的那條路。他知道她今天離港,所以,想過來看看。

快到路口,手機響,他低頭看了看號碼,公司副總打來的,他接通,抬頭髮現是紅燈,於是,他緩緩地剎了車。

就是那麼巧,這一低頭,一抬頭,短短的一秒鐘,他的視線錯過了,路邊的鄒雨。

電話裡,副總講到三亞的工程,有糾紛,面臨停工的危險。林啟正一邊聽,一邊討論,眼睛卻緊盯著車前的路人,心裡盼望著,也許,會看見她。

其實他只要一側臉,鄒雨就站在一尺開外,用盡全身的力氣,望著他。他們倆,終究是沒有緣。

綠燈亮,他往前開,電話結束了,他側頭看酒店的門口,有些意料中的失望。

於是,他沉默地開著車,心中鬱鬱寡歡,以往的片斷一一閃現眼前。他心疼地怨恨地想著這個女人,既然來了,既然知道他在這裡,為什麼不能打個電話,或者見個面?他的號碼一直在。見個面其實也沒有關係吧,畢竟,他們曾經那樣相愛。他為她,還在設想著種種規劃,但她,躲得那麼遠,讓他愛得完全看不到希望。

忽然,身後的江心遙伸手過來,撫摸他的頭髮,冷不丁冒一句:“Ken;I love you。”

心血來潮的時候,心遙會有這種天真的作派,林啟正回頭笑了笑,也答:“I love you, too。”

人的一生,有時候,就是這樣,漸漸結束了。

第三的番外 高展旗如是說

我叫高展旗,今年三十一歲,做律師有八九年了,慢慢也混出了些名堂,法院裡的不少法官,跟我就像哥們,一起喝酒打牌泡吧,案子的事,只要我開口,都很好說話。顧問單位這幾年也有不少,特別是前年開始擔任致林集團的法律顧問後,本人在業內聲名鵲起,許多大公司大銀行紛紛收入囊中。

所以,忙啊!賺錢嘛,哪有不忙的?現在我光是做經濟案件都做不完,民事案件,刑事案件什麼的,統統不接了,勞神費力,還拿不到兩個錢。

前兩天,有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故意殺人的案子找到我,我哪有時間?本準備推給別的年輕律師去做,結果鄒雨看到後,連忙接過去,說她來辦。其實這種未成年人犯罪的小案子,隨便找誰去開個庭,反正也不會判死刑,她偏要接?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唉……她就是這樣,做出來的事,讓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