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宋太祖趙匡胤早在建國之初就定下了“不殺士大夫”的國策,所以蘇軾才在坐了103天大牢、幾次瀕臨被砍頭境地之後幸運地逃過了他人生中這最可怕、最沉重的一劫。
如果說沈括不念舊情,栽贓誣陷蘇軾還有些政治立場之爭的色彩,那麼他對於王安石的落井下石就只能證明他是個心黑臉厚、負義忘恩的反覆小人。
如前文所言,王安石升任宰相開始變法時,沈括積極參加,力挺新法,成了變法派中的中堅人物之一。但是,幾年之後,當宋神宗迫於皇太后的壓力罷了王安石的相位時,沈括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上書歷陳新法的弊端和害處,氣得王安石罵他“沈括小人,不可親近”。
“烏臺詩案”之後,蘇軾走上了越來越遠的外放之路,正是即從黃州到杭州,便下惠州向儋州,而沈括的官卻越做越大,甚至成了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
公元1080年,為抵禦西夏,朝廷任命沈括為延州太守,兼任鄜延路經略安撫使。兩年之後,又升龍圖閣直學士。
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沈括不久就遇到了麻煩。在永樂城一戰中,他和給事中徐禧等人貪功冒進,不聽隨行內侍李舜舉勸告,在死地築城,結果釀成永樂城慘敗,損失士兵兩萬餘人,民夫無算,高永亨、李舜舉等都壯烈犧牲。此戰是北宋歷史上較大的慘敗之一,並使得平夏城大捷之後良好的統一形勢被葬送。
此事沈括雖非首罪,但他畢竟負有領導責任,加之在戰役中救援不力,因此被貶為均州團練副使,隨州安置,從此形同流放,政治生命宣告完結。
1088年,沈括移居潤州,將他以前購置的園地加以經營,命名為“夢溪園”,在此隱居。
蘇軾此時恰好又在杭州為官,擔任比通判高一級的州郡一把手——太守,和沈括所在的潤州相距不算太遠。
賦閒在家的沈括聽說蘇軾當了杭州太守,便耐不住寂寞和清貧了,居然跟沒以前的事一樣,經常厚著臉皮跑去找蘇軾敘舊打秋風。據說年長的沈括每次去蘇軾那裡都恭恭敬敬、禮數週全,像小輩見長輩似的,整得蘇軾心裡煩他卻又發不出脾氣來,只得聽之任之,無奈敷衍。
沈括同志做人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難為了這位大科學家了。
第71章 梁山好漢的歷史真相
經典名著《水滸傳》為我們描繪了一幅一百零八位好漢嘯聚梁山水泊,對抗昏庸朝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風風火火闖九州的壯闊畫面,令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可惜的是,後來梁山好漢在宋江的帶領下接受了皇帝的招安,他們北破遼國,卻因讒言而徒勞無功,南征方臘結果是同類相煎損兵折將,十停只剩三停,而宋江等更是被毒身亡,冤死異鄉。
《水滸傳》家喻戶曉,影響深遠,以至於不少人將其誤作歷史來看,實際上,其中的絕大多數內容是作者虛構的。那麼,歷史的真相又是怎樣的呢?
歷史上的梁山好漢並沒有《水滸傳》中那麼多,只有三十六位,大體與一百單八將中的三十六顆天罡星相當,這三十六人逼上梁山的情形恰恰是一百單八將群雄聚義歸水滸的縮寫本或袖珍版。
故事的發生是這樣的。
話說大宋宣和初年,道君皇帝徽宗趙佶在賞遍了書畫珍寶,蓋盡了殿宇樓臺,玩膩了變法遊戲之後,忽然對江南的奇石異草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一道聖旨下去,貪官汙吏們就沒頭蒼蠅似的忙活起來了,於是,一個歷史名詞應運而生——花石綱。
所謂花石綱就是當時專門運送奇花異石以滿足徽宗皇帝喜好的大型船隊,一般是十艘船稱為一“綱”。當時指揮花石綱運輸的是在杭州特設的“造作局”和在蘇州特設的“應奉局”等,這些局的官員奉皇上之命對東南地區的珍奇文物進行搜刮。花石綱所過之處,當地的百姓必須供應錢穀和民役,有的地方為了讓船隊透過甚至要拆毀橋樑,鑿壞城郭,因此徽宗的這一愛好讓江南百姓苦不堪言。據《宋史》記載,花石綱之役,“流毒州縣者達20年”。花石綱最終成了激起方臘起義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時,也是梁山好漢聚義造反的一個起因。
當時,負責花石綱的最高一級官員是一個叫朱勔的傢伙。此人原本是個二流子,因為臭味相投成了蔡京、童貫的狐朋狗友,就一路扶搖直上,當上了蘇州“應奉局”的一把手,開始了欺壓安善良民、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生涯。
又一批花石綱籌備完畢了,朱勔差遣楊志、盧進義(盧俊義原型)、林沖、王雄(楊雄原型)、花榮、柴進、張青(張清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