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夙的心臟跳動的十分劇烈,裴斯年離她太近了,近的她怕他聽見如鼓點般熱烈的心跳聲,只好試圖用聲音掩蓋過它:“其實……其實你只要說我喜歡你就好了,剩下的可以交給我的。”
裴斯年實在太不擅長告白了,面上強裝鎮定,其實也早就耳根充血,隨意搭在膝蓋上的手也在微微發顫,呼吸也亂了陣腳,一點都沒她淡定。
宿夙深呼吸了幾下,最後檔案結尾上的名字還是歪歪扭扭的,被一起放在了裴斯年的手上。
“我答應了,你別緊張。”
“好,我不緊張。”
原本以為這樣突兀的表白會讓宿夙不開心,但是肉眼可見的,在說明心意後,她與他相處時比之前更加自然。
只是偶爾,她跳脫的思維會讓裴斯年跟不上。
綜藝火了之後,宿夙也開始接公司給的通告,每次她在國內到處飛,裴斯年都有種空巢男友的感覺從心裡淡淡升起。
完全沒理由的,他很害怕她會拋棄他。
明明只相差了六歲,但是卻像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讓裴斯年無力填補。
從前在臨江的事始終只有他記得,對宿夙來說,那只是一場丟失了的記憶,是否擁有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差別,甚至有時候他提起時,宿夙還會打斷他,希望他能夠重視現在和她之間的生活。
原本空空蕩蕩充滿性冷淡風的辦公室也擺上了陳列櫃,上面是滿滿當當的宿夙放進來的寶貝。
偶爾批完檔案後,裴斯年就會看著這些物品發呆。
“叩叩。”
敲門聲拉回了裴斯年的思緒,他淡聲開口:“進。”
“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是宿夙的聲音。
很久之前她進辦公室就不用敲門了,他還以為是徐恆有事彙報。
裴斯年愣了一下,看著她提著一個保溫箱進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下飛機就過來啦,想給你一個驚喜!”宿夙將保溫箱開啟,露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能看出裡面是個蛋糕。
“下次可以跟我說,我去接你。”
“都說了是驚喜啦!”宿夙嘴角撇了撇,不過很快又展開:“大壽星工作到現在,是不是如果我不過來,你就打算在這裡湊合一天?”
裴斯年沒說話,眉眼也垂下來靜靜看著她。
一般他露出這種表情,就說明她說得特別準,讓裴斯年無話可說。
宿夙有心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在他過生日的份上還是放過了他:“是上週就去預約了的冰淇淋蛋糕,我知道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肯定說什麼樣的都行,所以就選了這個,你應該也會喜歡吃。”
“謝謝。”
“都老夫老妻了說什麼謝。”宿夙打嘴炮一流,但實則他倆談戀愛也沒多久,裴斯年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嗯。”
贈送的生日帽是偏可愛款的,她戴上剛剛好,但放在裴斯年的頭上就怎麼看怎麼違和。
察覺到宿夙的表情有些奇怪,裴斯年疑惑的歪了下腦袋:“怎麼了嗎?”
“感覺你這個年紀應該不適合戴這個了。”宿夙本來想直接開口這麼跟他說,但話到了嘴邊,自動變成高情商:“感覺這個帽子有點幼稚。”
即便這麼說,裴斯年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剛剛還在黯然神傷自己的年齡問題,轉頭就被小女朋友吐槽,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了一瞬。
眼睫遮住了眼裡的情緒,他聲音有些低:“你覺得我年紀大。”
肯定句。
宿夙慌亂的擺擺手:“我可沒這麼說啊!”
裴斯年的腦袋都低了下去,她連忙半蹲下身,想要看看他的表情:“不是,你可別哭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會哄……唔!”
一隻大手扣住她的後脖頸,宿夙的腦袋被迫下壓靠近他,隨之而來的是他覆上來的嘴唇,溫軟而有力,牢牢桎梏住她,讓她掙扎不開。
舌尖撬開牙關,肆意地攻城略池,這樣的姿勢實在很不舒服,她有些難受的嗚咽了一聲,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懷裡。
裴斯年的喘息聲就停在她的耳邊,讓她頭皮發麻,順著耳後根蔓延到足尖,幾乎全身都卸了力,軟軟地攤在他身上。
宿夙有些受不住的將手抵在他胸口處,但是半分力氣也使不出,被動地承受著裴斯年突如其來的情緒,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帶著一點溼意:“你說過的,永遠不會不理我。”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