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想起昨晚鬱子南為我通宵製作cd,不禁又感動了一下。我慷慨地說道:“那是因為,他努力的時候,我們沒有看到——沒有看到並不代表他沒有努力。”她再次點頭贊同我的話:“所以才說他厲害啊!還有啊,聽說他們班投票選羅密歐,鬱子南得了全票哎!”一聽到這個訊息,我驚呆了:“啊!他跟我說,他沒有報名啊!”“他是眾望所歸,估計他報不報名,他們班的班主任推薦的也是他。”高雅雯笑著說,眼裡一片期望,“聽說你那個好朋友歐若離很想演朱麗葉——可惜她不行,沒被選上。”總有些事情,他們自以為很清楚,很明白。可是那些擺在眼前的,卻只有幻象而已,只有深埋在心裡的,才是最真實的、歐若離想喝鬱子南對戲。而且,直到現在,幾乎所有的同學都認為,我和歐若離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沒有人懷疑。但是聽說有一個詞,叫做物極必反。太過要好的朋友,也可能成為彼此最厭惡的敵人。女孩子之間的感覺總是最細膩的,那些矛盾,並不像男孩子一樣,可以擺在檯面上,甚至打一架。女孩子都喜歡把那些最厭惡的感覺埋在心裡,總不會輕易爆發,於是它越積越深,越積越深。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和歐若離曾經是好朋友,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但是,我和歐若離,已經整整一年沒有說過話了。見面,擦肩而過,形同陌路。那些曾經在一起喧鬧的年華,一去不返了。學校一直在廣播:“xx班的xxx請到廣播室來一下。”或者是:“xxx,請到劇場準備彩排。”耳邊很喧鬧。和高雅文聊天的時候我總會心不在焉的望著操場上流動的人群。低年級的學弟在打球,周圍聚集了很多觀眾,草地上還有很多踢足球的男生,身穿運動服,跑的滿頭大汗。我和高雅文一起靜靜的坐在遠處的看臺上。知道操場上出現鬱子南的身影。我的眼睛有些近視,而他有距離我太過遙遠,所以我要使勁眯著眼睛,才能看清楚他美好的身影。子南和幾個男生一起穿過操場,穿過人群,再穿過操場另一頭的梧桐樹,最後拐入我再也看不見的教學樓。我從看臺上站了起來,望著他身影消失的方向。高雅文奇怪的扯了扯我:“靜靜,你幹嘛?”我戀戀不捨的歪頭:“摁?你沒看到麼?”“看到什麼?”“哦,沒什麼。”重新坐下來,廣播站還在繼續廣播著什麼,我缺已經無心再去注意內容了。我想我已經練就了一種本領:我可以在千萬人中,瞬間找到鬱子南的身影。甚至有一種感覺,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知道他就在附近,或者他快要來了,再或者他已經離開了。曾經有多少次,我想要追尋他的腳步,急切的,焦慮的,堅定地,悲傷的,永遠的,想要這樣追隨者。像是夏天即將完結的蟬鳴。燥而碧綠。和高雅文分手以後,我給鬱子南發了一條資訊——“哥,出來吧,我在操場的看臺上。”在簡訊發出去之前我猶豫了一下,又加上了幾個字——“我想見你。”鬱子南迴復了一個“好”字後沒幾分鐘就來到了我的面前。他舉起手機,笑著坐到剛剛高雅雯坐過的地方:“你剛才說想見我?”我“恩”了一聲,彎起嘴巴笑:“怎麼,不可以麼?”鬱子南望著前方喧鬧的操場:“沒有啊,只是你很少說這種話而已,類似的話····我只聽過一次,所以有些意外。”他頓了頓,又說:“看來這條資訊,我要好好儲存這。”我睜大眼睛問:“哦?上次我對你說的是什麼?”他眨著眼睛,笑得很溫暖:“上次你說,你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我。”“嗯,是啊!”我想了想,挪挪身子,和他有挨近了一些,因為周邊有過往的同學,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鬱子南是兄妹關係,所以我不敢再去挽他的手臂,只輕輕地重複那句話,“我想見你啊,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你。”鬱子南還是微笑著,沒有說話。“哥,聽說你們班的同學都推薦你演羅密歐啊?”“是啊,不過我沒報名。”鬱子南解釋著。“嗯。”我想了想,笑嘻嘻地說,“我不會讓你和別人接吻的,所以呢……你要是演羅密歐,我就會主動報名去演朱麗葉。”鬱子南略微驚訝地看著我。我朝他一笑,聲情並茂地朗誦起那首開場詩:“舊日的溫情已盡付東流,新生的愛戀正如日初上。為了朱麗葉的絕世溫柔,忘卻了曾為誰魂思夢想……”鬱子南很有興趣地聽著,然後驚喜地說道:“嘖嘖,你不去演朱麗葉實在是太可惜了。”我看著他的笑臉,忽然心情沉重地說道:“哥,你不覺得,其實……我們和他們有些相似嗎?他們兩個因為家世的原因,即使在相愛,也不被允許……我們不也是這樣嗎?”鬱子南的笑臉陰鬱了下來。沉默了好久後,他才說道:“小靜,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什麼?”我好奇地問。“我的遺憾是現在不能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