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感覺到他的額間已經沒有昨晚那麼燙了,我安心地說,“沒想到那草藥還蠻有效的。”
“你懂醫術?”康熙淡淡問道,在這有點酷熱的春日裡,他發覺輕觸他額前的手竟是如此的涼如寒冰。康熙下意識地一顫,不由抬眼望向眼前這個輕紗拂面的神秘女子。看她現在地樣子。一定是整晚都沒睡好,可眼前這人卻不見一絲疲態,一張臉依舊如玉般柔和靜謐,一雙眼眸依然安詳淡然,一身白衣即使被血染紅,可她的人看上去依然是纖塵不染的皎然。而且。每次望著她清冷的眸子,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略懂一點。”我沒有注意康熙漸變思索的眼眸,而是埋頭檢查他斷掉地左臂,“骨頭似乎已經開始生長了,這幾天你最好自己注意一些,別讓這手再受傷了。”我叮囑道。
“好吧,”康熙乖乖地說著,然有點不耐地按按手臂,不顧疼痛。我想。他一定很不甘心吧,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天子。他的命要比任何人都來的重要。我起身,撿起一旁的野果扔向他。“你先吃一點野果吧,”隨後,我自己也撿起一個野果啃了起來,雖然那果子的味道確是不怎麼樣,可現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怨不得了。“先充充飢,一會就有蛇可以吃了。”聞聲,我忽地眼眸一挑。扔下野果的手慢慢摸向衣袖。
“蛇?”他不解地問。接著狠狠咬下野果。正想說酸。突兀地卻見我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然後迅速射向不遠處地石壁上。就當他還沒緩過神是。銀針下一條蛇命已然歸西。
“怎麼?”我回眸面向愣愣發呆地康熙。眸光略帶清冷。“別告訴我你不想吃它?”我走過去撿起被我銀針射死地蛇。然後走向火堆。重新點起一堆火。“再怎麼說。它也總比你手上地野果來地美味。”一看康熙就咬了一口便再不敢下嘴。我就知道那果子有多難吃了。所以說嘛。皇帝就是皇帝。從小吃慣山珍海味地他。面對這樣地絕境。也還是放不下他慣有地架子。
“你……你不怕這蛇有毒?”其實。果子地難吃對於他來說到還是其次。倒是我出手如風地速度。與精準地命中。令他大吃一驚。
“為什麼要怕?”聞他言。我反問康熙。
“可是一般地女子都……”他原本是想說一般地女子在面對蛇時就算不連聲尖叫。也總會害怕地躲到一旁吧。可是轉而一想。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來了。也對。從見到地第一面起。他就知道眼前地女子不是一般地凡人。因為在她清冷地外表下有著一顆深深吸引著他地心。
“你想說一般地女子都會怕蛇。是吧?”我生好火。迅速將蛇開腸破肚後掛在木架上。讓火能均勻地烤到它。再看看康熙。只見他驀地垂下眸子。避開了我地視線。“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可不是一般地女子。再說了。我師傅可是研究這個地高手。做為他地弟子。要是我這蛇連有毒沒毒都分不清。那豈不是白活了。”二師傅是研究毒物地專家。這世上他要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被這樣地人物訓練了整整四年。像這種山野小蛇。我只要看一眼它地外皮就能知道它是否有毒。這也是我在山上學到地一技之長。
我自信地說著,便再沒看康熙的表情,而是專心地烤著我的蛇。“你……你……”良久,只聽到康熙幽幽地開口,“你……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望著我,雙眸朦朧了。
“一個你不瞭解的人。”我乾脆地回答道,不留一絲感情。不,應該說是沒有感情。在蒙著輕紗地面容下,那雙清冷地眸子隱隱閃著淡紫的光華,似拒人千里之外地冷酷。“對不起,別怪我這樣。”我凝望著康熙,眼神裡透露著片刻的不捨,但我馬上就清楚,再多也只能如此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再採一些果子回來。”放著蛇在架上烤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只是撇下康熙一個人走向洞外。洞外陰冷,卻正好能讓我冷靜一下。
“對了,玉姑娘,曹寅他們人呢?”身後,他叫住了我,不回眸我也能聽出他話中的焦急。
“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有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末了,我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原來,在面對他時,我也可以做到如此淡然。
不心跳,不情動,得幸了……
於是,每天以野果和野味充飢,每天無所事事的閒聊幾句,我和康熙又在這個狹小的山洞裡逗留了數日。看著他漸漸轉好的身體,我又擔心著武濤和曹寅的安危,幾日之後便決定是時候該離開尋找出路了。
這晚,會是我們在這裡的最後一晚。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