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你犯了什麼錯?”老夫人利光射在林採兮深深低下去的頭上。
“媳婦丟了朱府的臉,讓朱家蒙羞。”
“是什麼事讓你丟了朱家的臉面?”老夫人一字一頓狠狠道。
“媳婦不該讓一群謊稱官衙的人知道媳婦的身份,更不該在他們打傷我爹以後,還請他們替我保密,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丟了朱府的臉面,兒媳應該奮起反抗,即使女人家,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去。”林採兮頭磕在地上,又朝老夫人拜了幾拜。
林採兮後面一句話觸動了老夫人的心,老夫人雖是女流,但也有大家之風,尤其在老爺死後,更是巾幗不讓鬚眉,將朱家治理的井然有序,在她心裡,女人也是有氣節的。
但她此事生氣的卻不是這件事,老夫人眼裡的怒火燒的更旺,忽然提高了音量,“除了這件事,就沒有別的事了麼?”
林採兮一愣,別的事?難道老夫人指的廟中燒香一事?八成又是拜知府二姨娘所賜了。
“娘,媳婦不知何事,還請娘提醒媳婦一兩句。”
老夫人臉色發青,狠狠道,“去廟中燒香的事你也忘了麼?”
果然是這事,林採兮也不慌亂,故意拖延片刻,才道,“娘,兒媳錯了,媳婦願意受罰。娘,您不要因為我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暴怒,“說,到底怎麼回事?”
“娘,您就別問了,您處罰媳婦吧。”林採兮越是這麼說,老夫人心裡越是氣憤難當,就越要問個明白。
老夫人斬釘截鐵道,“我讓你說你就說。”
林採兮這才道,“娘,我爹因為媳婦受了傷,媳婦心中羞愧,便跟著嫂嫂去廟中燒香,正好碰到嫂嫂孃家弟弟,便說了幾句話,誰料想竟碰到知府兩位姨娘,娘,您不要生氣,她們說的話採兮都能忍下,您千萬不要因此氣壞了身子。”她把整件事都推在巧合上,也是想避開嫂子的嫌疑,以免給林家帶來什麼麻煩。
“那你跟那劉緒龍拉拉扯扯又是怎麼回事?”老夫人一想起高知府話裡有話的譏諷,熊熊怒火就燃燒起來。
林採兮猛的抬頭看著老夫人,臉上掛著幾行淚,“娘,自古寡婦門前是非多,嘴長在她們身上,媳婦即使有一百張嘴也辯不過她們。”
老夫人中年喪偶,寡婦門前是非多的道理當然也清楚的很,但此刻她是不能用正常思想去跟林採兮理論的,因為她太生氣了,“好,你說她們是冤枉你的,好,那我問你,你可知高知府來我們府中是何意?”
林採兮搖搖頭,她似乎想到了一點,但隨即又被她自己否定了,她認為那太荒唐了。
老夫人忽的站起來,一雙眼眨也不眨的瞪著林採兮,一字一頓的道,“他是來給你提親的。”
林採兮真是要撞頭了,這麼荒唐的事竟然真的發生了,堂堂一知府大人,居然跑到夫家給一要下嫁的寡婦做媒,她現在開始懷疑那知府是不是也跟她一樣穿來的,壓根不知道這年代的生活規則。
“哼,他是替劉緒龍向你提親的。”老夫人身子微微顫抖,一張臉青的發黑,這種事若傳出去,朱家的臉面何在?她是想趕林採兮出門,但理由絕不能是她不守婦道,若因此而丟了朱家的臉面,她寧肯一輩子留著林採兮在朱家。
林採兮跪在地上直直身子,“娘,媳婦只有以死示自己的清白了,無論什麼時候,媳婦都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
老夫人咬牙道,“若你真是不守婦道,即使你死了都不能挽回朱家的臉面,你也休想我會因此趕你出去,遂了你的意。軒兒死後,你巴望著能嫁給梓峻,好留在朱家享福,現在來了個劉緒龍,你就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林採兮,你的算計也太深了。”
林採兮不再多說,“娘,你想要怎麼懲罰媳婦,媳婦都接受,望您不要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長呼口氣,“我問你,你跟那劉緒龍到底怎麼回事?”
“媳婦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我想這事兒應該去問知府大人跟他的姨娘們。”
老夫人眸光一轉,略略沉思,又道,“你將這兩天之事詳詳細細給我講一遍。”
林採兮暗地裡也舒口氣,老夫人既然願意聽她說話,那就代表老夫人也是有一點相信她的,她便把當日衙役闖入林家打人及第二天廟中燒香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老夫人在心中暗自思量,聽林採兮所說跟菊焉說的一模一樣,只廟中燒香這事菊焉沒跟著去並不知曉經過,但老夫人察言觀色,推斷林採兮並沒有撒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