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話來。
跳豆見她滿面通紅的獨自一人回來,便急急問道,“菊焉,發生什麼事了?林姨娘呢?你不是跟著姨娘去林宅了麼?怎麼你自己回來了?”
菊焉說不出話來,兩手叉在腰間,只緩緩的搖著頭,跳豆更急了,嘴上卻安慰道,“菊焉,你先別急,緩過勁來再說。”
菊焉舒口氣,終於緩過勁來,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姨娘忽然讓我先回來稟告老夫人,她要在林宅小住幾日。然後塞在我手裡一條帕子,又暗示我讓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二少爺,連香秀都不能碰。”說著從袖裡掏出那條帕子遞給跳豆。
跳豆剛想開啟看,菊焉卻伸手阻止道,“跳豆,姨娘特意暗示我不準任何人看,還要我一定等二少爺回來,你便不能看。”
跳豆心急如焚的道,“萬一姨娘碰到的是緊要事,二少爺又趕不回來怎麼辦?”
菊焉想了想道,“既然姨娘囑咐我等二少爺回來,自然不是要緊的事,只是我不知道姨娘究竟遇到了什麼事,跳豆,不如你帶著這條帕子去追二少爺吧。我聽見二少爺說他是要去京城的。”
跳豆慢慢平靜下來,緩聲道,“我自有辦法將帕子送到二少爺手裡,不過姨娘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去林宅看看。”
菊焉猶豫道,“姨娘吩咐我不要再回去了,會不會不想咱們過去?是不是宅子裡出了什麼事,姨娘不想傳出來。所以便讓我先回來了?”
跳豆搖搖頭,“姨娘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她防誰也不會防你的。”接著又道,“你放心好了,我等到晚上偷偷的去林宅看看,一看便知。”
兩人正在胡亂猜測著,張媽從外面走進來,一眼瞧見菊焉便道,“菊焉,你怎麼先回來了?姨娘才剛把孫少爺接走,你也是回來送信的麼?”
菊焉大吃一驚,忙迎上去問道,“姨娘方才回來了?”
張媽愣了愣看看菊焉,“怎麼?你沒跟著姨娘啊?狗兒回來說姨娘在族堂把孫少爺接走了,要帶孫少爺去街上逛逛,晚上就住在林宅不回來了。”
菊焉回頭看看跳豆,兩人面色登時變得凝重起來。
上房的飯桌上只剩下老夫人姨奶奶孔白薇三人,同往日的熱鬧比起來,沉悶了許多。老夫人面色稍顯不悅,不時的放下筷子,顯得沒有食慾。
姨奶奶在旁觀察一陣,遂輕聲道,“林姨娘愈發沒有規矩了,怎麼一聲不吭就把澈兒接走了?還要在那邊過夜,大冬天的,也不知道那邊的爐子燒得怎麼樣,萬一凍著澈兒。老夫人,要不派個人過去把澈兒接回來吧。”
老夫人又放下筷子,沉聲道。“既然已經接過去了,何必再接回來,明日再說吧。”她心裡卻在暗暗詫異,林採兮自從轉了性子,一向重規矩,不管什麼時候回門都要稟了她同意才回去,這一次竟然擅自將澈兒接走,真真奇怪,有什麼事讓她特意從林宅回來到族堂將朱澈就走呢?
老夫人心思百轉的時候,姨奶奶還在察言觀色,看著老夫人低沉的面孔,以為她在生氣,嘴角一扯,蕩起一絲輕笑。
用過晚飯,袁媽攙著姨奶奶,凌瑤攙著孔白薇一同走出上房。
姨奶奶在後面叫住孔白薇,柔聲道,“白薇,這幾日多虧了你在我跟前跑前跑後的,真是累了你了,等會兒我讓人給你做一碗燕窩送過去。”
孔白薇忙屈膝回道,“姑母不必麻煩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梓夏姐姐上山為哥哥祈福,我又幫不上忙,只能陪著您說說話兒了,姑母何必跟我客氣。”
院子裡高高掛起的燈籠散發出的光亮在冷風裡忽明忽暗,映在姨奶奶臉上,把她嘴角的那抹輕笑延伸的更加誇張,“白薇,你莫要跟我客氣,姑母知你心疼我,我又何嘗不心疼你呢?哥哥養了你這麼個知人心的女兒,真真是有福氣。”
孔白薇笑了笑。微微低了低頭。
姨奶奶便又笑著道,“白薇,你再陪我去看看你梓源表哥吧,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孔白薇低著頭眼珠轉了轉,心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溫順的回道,“姑母莫要擔心,表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
姨奶奶上前握住孔白薇的手,笑著道,“白薇,但願如你所說。”
兩人一邊說著閒話一邊來到源園裡,朱梓源仍是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僅靠丫頭們每日裡強行灌進一些湯水維持著,萬大夫開的藥大半順著嘴角流出來,所以效用並不大,但萬大夫仍是每日堅持施針。
姨奶奶坐在床邊,眼裡的又落下淚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