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高興了?”齊攸問。
她不高興,被齊攸看出來了?荀卿染摸摸自己的臉,她心中是有些委屈的。齊攸這次外任,她事先沒有收到任何風聲,讓齊二夫人搶了先機。她難免有些抱怨齊攸。倒不是說,一定要齊攸提前將事情告訴她。她不會那樣不獎勵,現在是封建獨裁,皇帝還不會民主到徵求臣子意見,然後再派差事的地步。
只是,齊攸對於他外面的事,尤其是朝堂上的,在侍衛班裡的事,回到家中,從來都是很少提及。要讓齊攸改了這一點,很難,需要慢慢地引導、培養。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荀卿染打算從自己做起,家裡發生的事情,她都儘量向齊攸通報。
荀卿染先將齊二夫人要將幾個親信送給齊攸,讓他帶到任上的事情說了,也說了她如何婉拒,容氏如何支援。
“很好,若再有人來找你,依舊這麼說就是了。”齊攸點點頭,心裡很舒坦。他已經想到,這次上任,不知多少人會投上門來,尤其是家裡幾位長輩的人情,荀卿染幫他擋住了一批麻煩。
“還有一件事,我替四爺應了,不知道做的對不對。”荀卿染緩緩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商議
齊攸並沒有急著詢問荀卿染是什麼事,反而慢條斯理地將杯中的茶水喝了,這才問:“什麼事?”
“關於香櫞的事。”荀卿染道,一邊偷眼打量齊攸的臉色。
齊攸臉色如常,“香櫞怎麼了?”
荀卿染只得斟酌著詞句,將香櫞的事說了,著重講了齊二夫人的態度,還有容氏的態度。
“當時正說著,四爺就到了外邊,我一著急,就應了下來。”荀卿染道。
齊攸忖度地打量了荀卿染兩眼,問:“怎地我去了,你反而著急。”
“我怕四爺不肯收香櫞。”荀卿染道。
齊攸挑了挑眉,“你心裡是想我收下她,所以替我做了主?”
荀卿染搖了搖頭,“我知道四爺定是不願意的。可若四爺當面駁回,老太太和四爺親厚,自不會有什麼話說。可看在別人眼裡,未必如此。胡亂嚼舌起來,卻是怕傷了老太太和四爺祖孫之間的感情,被小人利用。”
她當時趕在齊攸之前,應下這件事情,就是為了避免容氏和齊攸祖孫兩個正面衝突,影響了祖孫兩人的感情。她這樣做,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齊攸才剛剛官升二品,這個時候不僅齊府,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齊攸的行為就更要謹慎,不能被人抓了把柄,說他一升官,就和家裡長輩衝突。另外,也是為了長遠打算。齊攸和她這一去就是幾年。作為封疆大吏,自然威風,可也不能就此妄自尊大。一個人總少不了家族支援,更要在京城耳目靈通。因此,容氏的支援必不可少。
齊攸沉吟片刻,不覺看向荀卿染的目光有些異樣。他知道她做事思維周密,卻沒想到她會想得如此深遠,而且顧全大局。
齊攸並沒說什麼,只嗯了一聲。
荀卿染卻明白,齊攸是認可了她的主張,便又說道,“四爺,其實我心裡,並不願意收香櫞,相反,我想早點打發了她。”
齊攸沒有說話,只看著荀卿染,示意她說下去。
荀卿染略作思忖。宋嬤嬤、香櫞和采芹都是齊攸身邊原來得用的人。自她進門後,宋嬤嬤和采芹都有過不遜的表現,只有香櫞,從始至終,都非常恭順,說話行事,處處妥帖。這讓她生出了好感。她有過考慮,如果香櫞表裡如一,她絕不會虧待香櫞,會給香櫞和自己陪嫁丫頭一樣的優待。
不過,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還是選擇了謹慎從事。香櫞一切都做得很好,或者說太好了,但還是露出來破綻。
香櫞的第一個破綻,就是在丟失荀淑芳給的紙條的時候,只有荀卿染心裡清楚,香櫞是看到她遺落紙條,而且第一個有機會撿到紙條的。但是,紙條卻最終落在采芹的手裡。香櫞的第二個破綻,她後來暗示佟家的作假紙條,那紙條應該在采芹的櫃子裡找到,卻在香櫞的櫃子裡找到了。佟家的母女,那個時候針對的是采芹,而不是一向對她們退讓的香櫞。香櫞卻痛快地承認,話語間又給自己留了足夠的退路。
也就是在那之後,荀卿染暗地裡將更多的目光轉向香櫞,並同時叮囑桔梗、麥芽幾個。因此,香櫞對這幾個丫頭的拉攏和試探,荀卿染一直了如指掌。
後來,又出現了香秀的事。齊攸沒有喝香櫞獻的茶,才引出香秀去奉茶,又有香櫞纏住桔梗談論刺繡配色,香秀才得以順利將那套白瓷茶具偷運了出去。而香秀,最後還是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