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回,不過是年紀大了的緣故。”鄭姨媽並不願意多說,拉了荀卿染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幾年不見,染丫頭越發漂亮了。”
“姨媽打趣我。”荀卿染笑道,“我見了好兒才是眼前一亮。”
“染丫頭淘氣。”鄭好兒嗔道。
就有小丫頭進來,說是外面夥計有事要回稟。
“大妹妹陪著嬸孃和四嫂,我出去看看。”鄭元郎站起來道。
“鄭二哥請便。”荀卿染起身道。
“你去吧。”鄭姨媽囑咐鄭元朗,“差不多的事情,就讓底下人去操辦,你也該好生歇上幾天。”
鄭元朗答應著退了出去。
“孩子們可帶來了,快抱進來給我瞧瞧。”鄭姨媽道。
荀卿染就叫奶媽抱了福生和瑄兒過來,見過了鄭姨媽和鄭好兒。
鄭姨媽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裡,很是愛撫了一番,福生憨厚敦實,瑄兒活潑機靈。
“染丫頭是個有福氣的。”鄭姨媽感慨道,“可回去看過你父親和母親了?”
“父親隨了禮部的幾位大人去西山皇陵辦差,過兩天才能回來。到時候回了老太太和太太,就和四爺過去請安。”荀卿染道。
說著話,鄭好兒已經吩咐小丫頭端了托盤上來,上面是兩個黃橙橙的金項圈,並四個荷包。
“是我給孩子們玩的。”鄭姨媽道。
鄭好兒又取了兩套小衣裳出來,“不知道福生和瑄兒的身量,只估摸著做的,四嫂莫嫌棄。”
“好鮮亮的活計。”荀卿染讚道,“大小也合適,正可以端午的時候穿。”
“你喜歡就好。”鄭姨媽笑道,“她知道你針線好,總和我說,可惜沒機會跟你多學學。”
兩套小衣裳,針腳細密,衣襟上俱是繡了五毒的圖案,顏色鮮亮,活靈活現,不知用了多少功夫。瑄兒知道這是送給她和福生的,極喜歡,見那些蠍子、蜈蚣什麼的好像活的一般,伸手想摸又不敢摸,福生膽子大,伸手摸了一把。
“妹妹,沒事的。”福生告訴瑄兒,“不咬人。”
瑄兒見福生摸了沒事,也伸手去摸,覺得好玩,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這小兄妹多麼和睦。”鄭姨媽笑道。
正說著話,就聽得一陣細細的嬰兒的哭聲。
“是鄭二哥家的萏姐兒吧?”荀卿染問道。
“是的。”鄭姨媽嘆了口氣,“看來是睡醒了。”
鄭姨媽就叫人抱了萏姐兒過來。萏姐兒比瑄兒晚生了幾個月,看著卻比瑄兒小了許多。
荀卿染從奶媽懷裡將萏姐兒接過來抱在懷裡。
萏姐兒因為方才哭了一陣,小臉紅紅的,細眉細眼的像足了鄭元朗。
桔梗已經將備好的金項圈、長命鎖等送了過來,鄭姨媽略一推辭,就讓奶媽接了。
“好俊俏的小模樣。”荀卿染笑道,萏姐兒身子雖有些瘦小,五官卻是不錯。
“哎,可憐見的……”鄭姨媽嘆氣,眼圈就紅了。
荀卿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自然是早就知道,黃氏生萏姐兒的時候十分艱難,還沒出月子就過世了,因此萏姐兒才一直放在鄭姨媽這裡照顧。
“可不是,誰能想到,那麼好的一個人,卻如此短命,可憐了萏姐兒。好在還有姨媽照看著。”荀卿染心裡也不好受,生命無常,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她與黃氏不過只見了幾次面,對黃氏的模樣早就模糊了,如今想起來,只記得黃氏笑的很溫柔,還有那隻手心溼冷的手。荀卿染嘆氣,可憐了這個孩子,還有……鄭元朗。
“鄭二哥,還著素服。”荀卿染道。
鄭姨媽點了點頭,“那孩子,是個重情的。這一年多,就沒見過笑模樣。每天只是忙著生意上的事,這麼下去,我都怕他支撐不住。”
鄭姨媽說著,越發傷心。
“……朔兒是個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學著做生意,他又是個實心眼,哎。”鄭姨媽嘆氣,“朗兒樣樣都好,卻是好好的一個媳婦又這樣沒了……”
荀卿染在容氏那邊已經聽說,鄭元朔自己出去做了一筆生意,吃了虧,折了本錢。
“娘,誰又是生下來就什麼都會那,哥哥是第一次做生意,只當是花錢買了個教訓,慢慢就好。”鄭好兒勸道,“咱們家本也不缺那幾兩銀子,娘多想想姝兒。”
“姝兒上個月剛生了個哥兒,母子平安。”鄭好兒向荀卿染解釋道。
鄭姨媽果然好了些,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