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二爺身邊的人少不得知道,卻將咱們瞞的死緊。我痴心痴意,是個呆的,你們難道都是死人?”
冬兒和嚴家的都低下頭,不敢言語。
齊二奶奶喘了口氣,招手叫嚴家的到跟前。
“你男人就跟在二爺身邊,怎麼知道了訊息也不來告訴我?”問的頗為和顏悅色。
嚴家的卻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奶奶明鑑,我那男人不過是個會出氣的木頭,虧得奶奶提攜,才在二爺身邊尋了差事。二爺知道奴才受了奶奶的恩典,並不將他當做心腹。二爺身邊那幾個,哪個不是幾千幾萬個心眼子,慣會蒙哄他一個老實人。奴才因他不爭氣,也不知跟著生了多少悶氣。”嚴家的可憐巴巴地說道。
齊二奶奶看著嚴家的,“你起來說話,我又沒怪你。”
嚴家的卻不敢起來。
“罷了,二爺身邊那幾個,你自來和他們都好。這差事就交給你,將來龍去脈都打聽清楚了,算你將功折罪。”齊二奶奶又道。
嚴家的有些猶豫,沒有立刻答應。
齊二奶奶嘴角漾出一絲冷笑,讓冬兒將銀子塞給嚴家的。
“新奶奶進門,雀兒自然揀著旺處飛、你是聰明人,或許也打著這樣的主意。我歷來不強迫人,只由得你去。”
嚴家的忙磕頭,“奴才自當為奶奶效命,奴才的一切全是奶奶所賜,奴才就是奶奶的一條狗,只聽奶奶的差遣。”
齊二奶奶冷笑了一聲。
“去吧,悄悄的,別心動了二爺。這事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嚴家的忙低著頭退了出去。
冬兒這時才轉身又將矮几上的茶端在手裡,打算遞給齊二奶奶,一抬頭,卻見齊二奶奶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差點失手將茶碗摔在地上。
“做什麼毛手毛腳,還不把茶端過來?”
……
五月初五端午節,這一天,京西秋月湖上有龍舟賽。康郡王妃打發人送了帖子來,請荀卿染一起去觀看。
荀卿染便拿了帖子來請示容氏和齊二夫人。
“這是極熱鬧的事,我若年輕幾歲,我也去的。”容氏聽了笑道,“既然王妃下了帖子,你就去吧。記重在家宴前趕回來就成。”
龍舟賽是端午節這天上午就開始,齊府的家宴卻是在傍晚,自然是趕得回來的。
“這樣吧,你把你幾個妹妹都帶上。”容氏想了想又道,“讓她們也去看看熱鬧。”
“好。”荀卿染忙答應了,“我正想著和老太太說,要帶她們一起去。”
“恩,”容氏點頭,“再把珍姐兒也帶了去。她不小了,也該出去見識見識。”
容氏又將荀卿染叫到身邊,“你是做嫂子的,好生照看她們幾個,多留些心。”容氏說著拍了拍荀卿染的手,若有所指。
荀卿染心中明白,自然是笑著就了。
……
五月初五這天一早,荀卿染和齊攸都是早早地起身,兩人在寧遠居吃過早包,穿戴好了,便叫人抱了瑄兒和福生來,今天自然也是要帶上她們兩個。瑄兒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的小衫裙,腳下是同色的繡鞋,福生則是穿了一身寶藍色小袍子,腳下是鹿皮小靴子。兩個孩子站在那裡,粉雕玉琢,好像是畫裡走下來的金童玉女。
這邊收拾妥當,麥芽也帶著人過來了。荀卿染就到宜年居來,顏明月、容雲暖、齊婉煙,還有珍姐兒也已經收拾妥當了,正在容氏這等著。眾人辭別了容氏等人,到二門坐車。
荀卿染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坐了一輛馬車,顏明月幾個分別坐了兩輛馬車,麥芽自己坐了一輛馬車,後面跟隨伺候的丫頭婆子等人整整坐了三輛車。齊攸騎著馬,還有步下圍隨著的小廝家丁等,這一路浩浩蕩蕩地就往秋月湖而來。
只是坐在車裡,就能聽得到外面越來越熱鬧的聲音。馬車行了有半個時辰,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荀卿染從馬車上下來,這才看清,馬車是停在湖畔,前面一座三層高的樓閣,正中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得月樓”,正是康郡王妃帖子上寫的所在。
齊攸下了馬,走了過來。早有康郡王府的管事媳婦帶著人在樓前迎著,將眾人一直引到三樓,康郡王和康郡王妃已經在迴廊上等著了。
荀卿染忙和齊攸上前見禮,“郡王、王妃安好。”
“好,好。”康郡王妃屈膝向荀卿染還禮,就拉著荀卿染的手,“怎地還如此客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