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笑了笑,有時候聰明和愚蠢只有一步之遙,憑他還想殺師傅?起身走到椅子坐下,不多一會兒便眯眼打起了盹,靜謐的暗牢中只能聽到陣陣陰涼風聲還有那人清淺的呼吸,不知為何,今夜的暗牢格外冷,我裹緊衣衫皺眉沉睡。
子夜,月寒,星稀。
我牽著他朝師傅房間走去,是牽,但是用一根繩子牽,沒錯,他雙手被繩子捆得死死的跟在我身後幾大步一小步的走著,紅衣風中凌亂,偶爾拂過蒼白的面頰竟也有令人窒息的妖媚,只是那雙眸如墨色一般儂,深得望不到底。我緊了緊繩子加快腳步,他的眼神太凌太厲,就像一把白晃晃的刀子在身後,隨時都會砍下來般。越走近師傅住處,便看清石板上染著點點血跡,一路蜿蜒。目光順著它看向師傅敞開的門時心猛地一窒,是妹妹的血吧……
“姐姐,救我!”那聲悽喊再度響徹耳際,我深吸一口氣,原本前行的步子驟然停住,身後少年一時撞貼在我身後,冷的沒有溫度的呼吸吹到我臉頰,咫尺的距離,四目相視,我不動聲色的將匕首暗中港塞到他手心,觸碰間那手竟也像冰一樣寒。
“自己小心。”破天荒的第一次祝福一個陌生人,妹妹剛死,我想積些德好讓她在陰間不受鬼怪欺辱。原以為他會感激我又或是感謝我,誰知那細長的鳳目中竟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笑,似血紅唇勾起弧度,片刻失神,手中繩子已鬆開,他貼在我耳邊冷笑威脅。
“怕死,就來救我。”
身微震,我猛地朝他望去,心頭瞬間湧上憤怒:“你設計我?!”
他笑而不語,剛燃起火焰的眸又熄滅了,沉靜如譚,看向門口處不說話。我氣得全身都在發抖,緊握的拳壓抑著心頭怒意,餘光一瞥,師傅的身影就在不遠處立著,點了點頭,我朝他擠出一抹僵笑,拉起繩子便朝師傅走去。
“師傅。”剛跪下人被他踢飛到幾米外,劇烈的痛在胸口蔓延,我緊捂住它喘氣望著門口處面色不悅的師傅,和站在他身邊眸緒不明的紅衣少年。
“混賬!帶個人都這麼慢!給本座跪在這裡哪都不準去!”師傅怒甩衣袖,手一伸,便將紅衣少年抱入房中,離去前紅衣男子回眸看了我一眼,豔紅的唇勾起詭異笑意,似妖似媚,很快又別過臉。“嘭”的一聲,門合上,我心不在焉的看著周圍景色,心卻越收越緊,如果我不進去救他那他肯定會將匕首交給師傅,到時死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想到這氣得伸手朝地面重拍了下,微微震響,以為他是清風傲骨之人誰知道狡猾如狐狸竟連我一起設計,咬咬唇膏,我踉蹌著起身便朝師傅房中走去,剛走到門外便聽到裡面傳出師傅的聲音。
“對!脫,再脫!!!”
我站在門外深思了會兒,手越握越緊,緊眸深吸幾口氣便推開門,眼前,紅帳曖昧,紅衣少年半褪衣衫躺在那兒,冰肌玉骨,高貴白皙的頸脖乃至鎖骨暴露在外,上面青絲纏繞,魅惑人心。師傅臉上的笑在看到我的那刻驟然消失,怒目橫眉。
“你進來幹嘛?!”
呼吸一緊,我儘量讓自己笑得嫵媚多情:“伺候師傅。”
師傅聽了我的話眸中怒意微斂,隨即閃過精光,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少年又看了看我似在考慮。紅衣少年慵懶躺在那兒似只醉酒的貓,鳳目半眯,含盡春媚,淡淡的看著我實則眸底含著精銳的暗光。哼!狡猾的人!縱使心底滿是恨意我卻只能笑。
“你明日再來服侍,今日本座要先品嚐品嚐他。”師傅深思之後朝我揮手,色眯眯的朝紅衣少年望去,伸手便要去摸。眸驟睜,我看到紅衣少年不動聲色的將手中匕首露出半截,眸色卻仍慵懶,似睏倦之人般的惺忪,煞是誘人。心一急,我瞬時如風捲入師傅懷中阻絕了他倆之間的距離,手指曖昧的滑過師傅的臉,成功看到他眸中燃起火焰。
“妹妹剛死,姐姐就來服侍,這種感覺是不是更誘人呢?師傅?”微張的唇湊近他吐氣如蘭,抱著我的身體緊繃起,師傅眸現下流之色,湊近嗅了嗅,邪笑道:“是很不錯!姐姐比妹妹要懂風情。”
“那是不是讓姐姐服侍你呢?”我違心的吻上他的唇,眸卻恨恨的瞥了躺在床上的少年,細長的眸子像含霜的黑玉珠般冷冷望我,意味不明,紅唇月兀自勾起,笑得很淡,很魅,很邪。是的,他成功了,我入計了。隨後師傅不耐煩的讓他滾開,然後將我撲倒在床,撕衣,親吻,愛撫,我假意承歡眸子卻一直盯著那抹離開的那抹孤瘦紅影,手死死掐入掌心,眸有些溼潤了。
我的第一次,便那麼沒了。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