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的看著照夕,正要說什麼,照夕重拾起了地上的那棵小松樹道:
“你還不幫著救火,你師父要燒死了!”
丁裳這時才想起,當時又直想哭,由於那火勢已轉了方向,所以二人只要把附近的殘火打滅了也就行了。那轉了方向的火,燒到了石頭邊,由於無物可燃,也就滅了,只是還往上冒著煙。
丁裳哭著,朝一處地方撲了進去,她手中還提著那個採蜜的籃子。
照夕見她進到一個鑿在山壁上的石洞之中去了,當時也跟著進去。
他猜想著,可能那殘廢的老婆婆,一定是死在洞中了,那洞中集滿了濃煙,把人燻得直咳嗽。
照夕一入洞中,就見正面靠著石壁,坐一個白髮如銀,瘦骨鱗峋的老太太。
她下半身,用一床厚厚的紅毯蓋著,只露出穿著黑色寬大綢衫的上身,一雙眸子更是閃閃放光、炯炯有神。
那丁裳這時正哭倒在她的懷中,她卻面帶冷笑看著照夕,想是因為被煙火燻烤得太久之故,喘得很厲害。
照夕見狀,忙彎腰行了一禮道:“弟子管照夕,叩見前輩,不知前輩受驚沒有?”
這老太太嘿嘿地笑了幾聲,道:“你就是方才在門口,殺死那三個人的人麼?”
照夕點了點頭,方要說話,只見這老婆婆,倏地臉上神色一變,猛然一伸右手,駢二指向照夕隔空點了去,只聽“哧”的一聲,照夕只覺得身上一麻,倏地打了一個冷顫!
當時不由大吃了一驚,只以為被老婆婆隔空點了穴道,不由抖聲說道:
“前輩你……”
方說到此心中一動,暗忖:“不對呀!我要是被點了穴,還能說話嗎?”
想著不由更是驚異不止,正在狐疑費解,老太太已冷笑了一聲道:“洗又寒是你什麼人?”
照夕不由吃了一驚,道:“是……家師!”
這老婆婆忽然冷笑了一聲,遂自語道:“這就是了!”
她說了這句話,才又把一雙眸子回到了照夕的臉上,厲聲道:
“你回去給家師說,就說我老婆子曾經對他說過,這個世界之上,我只容許有一個極惡之人,絕不容許有兩個……”
她叫著,連聲音都有些抖了,遂又嘆了一口氣,冷笑道:“不過,我並沒有說不容許有一個半……”
她翻了一下眼皮,哼道:“所以我才能保全你一條活命,可是你要想繼承你師父的秉性,卻是萬萬不能了!”
她說著猛然尖叱道:“快滾!”
照夕不由大吃了一驚,心中又疑又氣,暗道:“好個不講理的老太婆,要不是我幫著你把那三個人殺了,只怕你此刻早已被燒死在洞中了。你非但不謝我救命之恩,卻反而對我如此無情!”
當時一怒之下,真想罵她幾句,可是看到旁邊的丁裳哭成淚人似的,他的心就軟了。
當時嘆了一口氣,道:“既如此,老前輩大名如何稱呼,弟子也好稟知家師。”
這老婆婆一睜眸子,怪笑連聲道:
“你只一提我姓藍,他就知道了。”
說著手一揮道:“快滾!快滾!”
照夕氣得面色一青,冷笑了一聲,一跺腳道:“好!我走!”
說著頭也不回的,就轉身走了,他耳中彷彿聽到了丁裳一面哭,一面在說:
“師父!是他救你老人家的!”
老婆婆卻陰森森地冷笑道:“下次要是我再見你和他來往,你就休想再入我門中,我決不要你這個徒弟!”
照夕耳中聽著這句話,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時心中真是又怒又傷心。
當時一句話也沒說,就出去了,他走出洞外之後,仍是憤憤難平。
這時太陽已高高的升了起來,這一帶湖光山色,景緻絕佳,只是方才那一陣大火,燒了數十株松樹,留下半坡焦土,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照夕一個人垂著頭,一邊走著,一邊心中暗自想著,這真是一個世間最怪的老太婆,我對她明明有恩,卻反被她奚落一番,真是豈有此理!
他又想到了老婆婆對自己所說的話,更是心中不解,他想:“聽他口氣,似乎已用隔空點穴之法傷了我,只是我卻為何一點也覺察不出來呢?”
想著不由又站住了腳,皺著眉頭,仔細執行一遍氣,也是通行無阻,運了運力,更是出發由心,他更是費解了,暗忖:“管他的!反正回去見了師父再說吧!”
他猜想那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