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捉了滿滿一袋,那些螢火蟲好像都聽他的指揮呢。”嬋娟一直絮絮不休地講述他倆昨夜在後山捉螢火蟲發生的趣事,難掩開心之情。
喜兒木然的喝著清粥,腦袋一片空白。
“小姐,這是表少爺送來的人參,他吩咐泡了茶讓你喝。”膳後,杜鵑準備了人參茶囑咐她喝。
“我是不是來得太晚了?”當他神采奕奕的步入飯廳時,她們三人都已經用完早膳了。
杜鵑笑道:“不晚不晚,留了你的份。”
嬋娟連忙替他添飯佈菜,殷勤得像個小妻子。
“嬋娟,你待會有空嗎?我想請你幫我縫補外衣。”
聽到他這麼詢問嬋娟,不知不覺,她竟捏碎了茶杯。
“天哪!”杜鵑驚呼一聲,連忙檢查她有無傷到。
她任由杜鵑拉著她的手檢查,渾然不明自己怎麼會有捏碎茶杯的氣力。
“幸好沒傷得很嚴重,不過有滲著血絲呢……”嬋娟也趕忙過來收拾善後。
然而他卻連一眼也沒看她就離開了飯廳,好像當她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好像他根本就不關心她……
為什麼她要過著這麼煎熬的日子?她覺得再這麼下去,她的心要碎了,她的心一定會碎的……
她驟然昏了過去。
悠悠醒轉時,像是夜半時分,床前簾幔飄飄,有個人懺悔般的半跪在她床前,粗獷的大手牢牢包住她的小手,額頭抵著兩人包在一起的拳頭,濃密的黑髮凌亂披散著。
“翼……是你嗎?”她不是在作夢吧?他肯理她了嗎?
他抬眸,眼神昏亂而炙熱。“你醒了?”
早上走出去時他就後悔了。
他明明是關心她的傷勢的,卻硬是逼自己鐵石心腸,一整天對她牽腸掛肚,直到回谷,知道她昏倒了,更是懊悔不已。
“你還會關心我嗎?”她微仰著頭,不讓眼眶裡的霧氣凝聚,她哽咽著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你對我是那麼冷淡……”
“公平點——”他忍著氣問她,“你不是不要我接近你嗎?我不是隻是一個新鮮而已嗎?不能對你冷淡,難不成要我對你熱情嗎?”
她看到他眸子裡的滿腹怨懟,也想到自己拒絕他的初哀,他們是不可能的,他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她吸了口氣,眼睛溼轆轆的,但卻毅然決然地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
“你敢再說一句叫我出去,我就吻你!”他惡狠狠的截斷她的話,又氣又急又激動的喊了出來。“見鬼的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又為什麼該死的吸引著我!如果你像杜鵑或嬋娟那麼平凡,我就不會掉進這場漩渦裡!不會這樣的困擾!不會這樣的恨我自己!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近在咫尺卻像遠在天邊,你懂我的感受嗎?你不懂!你不會懂!因為對你而言,我只是過客,你屬於你表哥,你不會因我的存在或消失而有任何改變!”
聽著聽著,她震撼到了極點。
今夜,居然讓她聽到了他的真心話,她的昏倒是值得的,她傻氣的認為很值得。
“你錯了,你的存在或消失怎麼可能對我毫無影響?”她眸中閃著淚光,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聽著,如果有天你要離開霞雲谷,我想我一定會……會死掉。”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也震動了,眼裡有兩簇火焰在幽柔的跳動著。“你知道你的話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鼓勵嗎?”
“那麼——”她潤了潤唇。“你被鼓勵到了嗎?”
他炙熱的盯著她,驀然間,他猝不及防的低首吻住她的唇,吻得狂熱、吻得激切,兩人的身子在唇與唇的膠合中糾纏在一起,衣物凌亂的飛散落地,他狂亂的吻著她的唇、她的頸項、她細緻的肌膚,他們的眼裡心裡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第七章
一連幾天,喜兒都顯得魂不守舍。
雖然香包縫好了,在府裡嬤嬤的指導下,倒也縫得挺不錯的,可是她就是懶洋洋,提不起勁兒來。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托腮憑窗而坐,望著院落裡的芭蕉樹,她腦中浮現這些句子,也不知不覺,嘆息般的唸了出來。
晚霞還是一樣的美,夏天的微風還是一樣的醺人慾醉,而她欣賞的卓大哥也是一樣的幹練不凡,早上兩名廚娘為了選食材打了起來,也是他出現才擺平的,然而為什麼她不再對他的英偉表現怦然心動了呢?
甚至,有時她會打消將香包在中秋之夜放進他靴中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