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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沉默地幫著我很快收拾好行李。我環顧留下我太多體溫的房間,嗅著自己熟悉的氣息,一種無沅抑制的溫柔漫延全身。今晚我將與它告別,去赴一場靈魂交融的約會,我感到有一滴淚掛在眼角,經久不墜。

六點到了,我的手機聚然響起,我知道是風在呼喚我。雨兒,準備好了嗎?我尋找著冰,想請冰幫忙拎一下行李,而冰好像消失了一樣,沒了聲息。風,你上來吧,行李太多,我一個人拎不了。好的,雨兒,我馬上上來。

風快步上樓,進了房間,紅撲撲的臉上異常英俊。見房間內沒有其他的人,風急急地將我擁在懷裡,男人的氣息迅速將我包圍。風,別急,我們還有整整一個晚上呢。我在他的懷裡幸福地呢喃,多麼想他就此擁抱著我,再也不鬆開。風微笑了一下,點點頭,輕鬆地背上揹包,然後將旅行箱提在手上,雙眼灼灼發光,雨兒,走吧!

冰突然出現在門邊,雙手放在背後,神色冷漠,兩片薄薄的嘴唇血色全無,要走了嗎?

冰,你好!我和雨兒先走了。風微笑著,一臉天真爛漫,像一個侷促的孩子。

冰兩眼空洞,直直地望著前方,自言自語地說著,走了,走了,都走了,不要我了!就剩下我一個。突然,冰從背後提出一把尖刀,猛地刺進風的腹部。

我尖叫著,一把掀開瘋了的冰,伸手扶住搖晃著的風,淚水傾盆而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風的微笑僵在臉上,目光茫然,他不解地看了看待著的冰,又低頭看了看插在腹部上的尖刀,殷紅的血殘酷地湧了出來,他看著紅得絕望的血,臉上的幸福開始凋落。

風坐在那裡,他的生命正在悄然流失

我時常聽著血液裡流動的寂寞,在靜寂的空間裡有節律地奏響,那些空曠淡漠,慢慢地等著地老天荒,有如一個人的島嶼。

我想,如果此時有一場綿綿的細雨,等我奔赴盛大的約會,我將欣然前往。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走出這個島嶼,掛上不會迷途的風帆,泊過柔情似水的彼岸。

興許有許多許多的留念,存放在島嶼的空洞內,被記憶打理得整整齊齊,你一件一件的數著,無人關注你面無表情,淚水便會奪眶而出,雖然你知道這不是雨季。

今天真的下雨了,那一瞬間暴發的陣雨,又一瞬間消失殆盡。就像我們疼痛的記憶,片刻的清晰之後,便是忘記。我們時常忘記曾經痛過,忘記那剛剛結痂的傷疤下面還有不甘的血在滲出,一顆執著的心,便又開始轟轟烈烈地守候。

我伸出手掌,讓雨滴停泊在我的手心。我的手心一片冰涼,雨滴柔軟而透明的靈魂,如淚一樣,盛開在我的雙眸之中,明媚而又憂傷。我輕輕蜷曲五指,我想握住她的柔弱,用我靈魂的地熱呵護她的絕望。我呵護著她,我溫暖著她,我張開手指,我卻看到空明的幻象,雨和淚似乎都不曾有過,只有那些溫柔曾經來過的痕跡。

“四方塊”有許多上了年紀的梧桐樹,他們的故事蒼老而佝僂,以一個城市的傳說支撐著歲月的滄桑,在流光宛轉中漠然老去。他們不會索取,他們逆來順受。他們愛過,卻孤獨終生。

轉過梧桐的流光,我迷失著,來到熟悉的臺北一點味。我看見風的眼睛幽藍幽藍,像一片憂鬱的大海。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泛黃的書,時光在他的身上悄悄流失。那個常坐的地方,被柔和的燈光包圍著,他愛用的陶士,蒼白瀰漫,散發著成熟男人特有的落寞。他在等待。他在等一個人,一朵開放在雨中的花,一段前世雨中的宿緣。

我站在臺北一點味淺綠色的玻璃大門邊,我注視著他。他在翻著安妮寶貝,他想他就是其中的一個人,一個無處安放的男人,穿著黑色暗紋的夢特嬌,鎖著眉心,肆意揮霍孤獨的等待。冰紅茶依然只有三分之二,靜寂無聲,落寞地握在他暗紅的掌中,有如即將凋謝的玫瑰。

餐廳裡播放著孫楠與韓紅的《神話》,像一臺老式收音機的歌唱,不間斷地在雨兒坐過的椅子上盤旋。那裡的紅塵,一片荒蕪。

六月的腳步似乎很慢,晝長夜短的交替,滋長了陽光的灼熱。形形色色的人神色茫然地穿行在六月的腳步聲裡,他們習慣了陌生,習慣了互不干涉,習慣了討價還價。也許,他們不動聲色,也在行走中等待,等待屬於他們自己的那份情緣,在某一時刻幸運地擦肩。所以一邊行走,一邊尋覓,一邊珍惜。

還有什麼能安然的放在心裡,而不動聲色的呢?我十分佩服那些榮辱不驚的男女,他們面對舒適的生活,胸有成竹地盤點自己的愛情。就像那兩位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