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前往夷族之前,季矜自然要回相府對季相和殷氏告別。
殷氏一聽聞荀珏要帶季矜前往夷族的訊息,又在心底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真真是……,”殷氏畢竟教養良好,讓她嘴裡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可是一想到自己女兒可能會遇到的危險,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憂心難受呢?
“阿母,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季矜如此安慰著殷氏,她心底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為相信荀珏會保護好她。
“就不能不去嗎?”殷氏握緊了季矜的手,她是當真捨不得讓自己的女兒如此遠去還面對重重危機的。
“他若想的話,總是會有辦法的。”
季矜對殷氏說出這句話來,讓她更是無奈地垂淚了。
季矜看在眼中也很難受,她不想讓阿母因為她如此,可是她也只能幫殷氏擦擦淚水柔聲安慰她。
此事已成必然,無法更改了,這一點相府的人都心知肚明。
在見過殷氏之後,季矜也去拜見了季相,向他辭行。然而他們父女兩必定是有些話要好好說說的。
“姝姝出門在外自己一切都要多加小心。”季相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也不免憂心地多叮囑她一聲。
“阿父,女兒知曉的。”
季矜在季相面前坐下,柔聲道,她阿父的關心自然讓她很是高興。
“你離去之後,我自會將相府整頓起來的,不會讓你們再被人小覷了去。”
季相稍微對自己的女兒提及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季矜聽聞也並不意外。她的阿父怎麼可能會就此沉寂下來一蹶不振呢?
“阿父如此,女兒自然不擔心。”
季矜眸光晶亮地看向季相,她的眸光中滿是濡慕。
顯然女兒對他的信任和推崇讓季相很是開懷,他起身走過來扶住季矜的肩道:“姝姝,你在荀珏身邊不用輕舉妄動。此事阿父尚應付得來,等到阿父也無能為力了,到時候你再見機行事。”季矜在季相擔憂關切的眸光下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心裡自然明白在這一點,可是若是她遲遲都找不到有用的東西的話,相府處境只會越來越艱難的。
就如同季相一定會起復一樣,季矜也同樣不會認為荀珏只會對相府出這麼一次手,接下來他必定還會有大動作的。
若是她能夠提前窺見些通知阿父就好了,可是季矜事實上並不對此抱有希望。
若是荀珏不想讓她看到的話,季矜不認為自己能夠聰明到窺破他的意圖。
如是她看見的,恐怕也只是荀珏想讓自己看見的而已。
荀珏從濮陽帶走的人並不多,皇帝主要是給了他手諭,讓荀珏能夠調動守衛在夷族周邊的大陵將士,這對荀珏來說已經足夠了。
荀珏這次還是繼續陪著季矜坐在車裡,他的身子已經恢復了,可是他還是不想出去騎馬。
若是那些嬌弱的貴族子弟如此季矜還能理解,可是荀珏顯然不是,對方的武藝高強她可是見識到過了的。
“夫君為何不出去騎馬?”
季矜看著坐在她對面悠然自得的荀珏問道,郎君們不是都喜歡這些的嗎?
“為夫想陪著夫人。”
荀珏隨意地對季矜開口說道,看似漫不經心,可是他眸光裡卻滿是柔情。
這讓季矜眉頭微蹙,她倒是不會因為荀珏的這幅模樣而不自在或是羞澀。
只是對方總是能夠在她隨意的一句問話裡都能說出甜言蜜語來,這點可是頗為讓季矜頗為不解和苦惱。
“夫君如此會哄女郎,難道是深諳此道嗎?”
季矜忍不住反唇相譏,她可不甚喜歡對方的那副模樣。
“只是見著了夫人之後,就自然學會了。”
荀珏坐起身子看向季矜,毫無顧忌地向她敞露自己的情意柔聲道:“光是夫人一個就足夠我哄一輩子了。”
季矜不自覺地抿抿唇,轉開了臉去,又是這樣,真是討厭!
季矜感覺自己都不能和荀珏好好說話了,幸而她也不是那麼喜歡交談之人。
荀珏見著自己似乎惹惱了季矜,可是他卻也依舊死不悔改。
光是這樣在自己的身邊看著她的容顏,就已讓荀珏滿心歡喜了。
從濮陽去夷族,此去路途遙遠,中間他們必定是要停下了在客棧歇息一番再上路的。
季矜的容貌太過大眼,出門在外,為避免麻煩,她一向是帶著帷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