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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幫忙計程車兵已經快手快腳的架著人走了。殷如行只來得及交代一句:“他失血過多,多喝些糖水。傷口注意保持乾淨。如果有低熱發燒就去領藥熬了喝。”

下一個傷員是個大漢模樣的人,笑道:“小兄弟,你是新手吧。”

殷如行臉一紅,剛想說什麼,卻突然瞪大了眼。原因無它,這位老兄聲音聽著沒什麼,左臂上卻是插著一支箭,深入肌肉。箭柄已經被折斷,留了短短的一截在外。

““箭頭有倒勾。麻煩小兄弟了。”大漢笑的很隨意,好像手臂上插的不是箭,只是一根針。

殷如行剪開他的衣袖,對著裸露的胳膊看了半天。苦著臉拿著小刀不敢下手:“我的確是新手。你這箭,得切開肉才能取出。我手不穩,傷了你的筋就糟了。要不,你排隊等等,讓沈大夫給你取吧。”

大漢豪爽一笑:“小兄弟學過怎麼取箭枝嗎?”

“學過。”殷如行老實道,“但沒給人取過。”

大漢毫不在意:“誰沒有個第一次呢。沈大夫那邊,好多兄弟等著救命呢。我相信小兄弟。動手吧。”

殷如行怔了怔,對著大漢豪邁的笑臉,心裡湧上一股奇怪的豪情。醫書上的經脈圖,她也是熟記於心的。只要手穩住,不一定就做不好。遂不再推脫:“好,大哥信任我,小弟就斗膽了。”

鋒利的小刀割開皮肉,汩汩的鮮血立刻湧出。大漢眼皮都不眨一下。只額頭流下豆大的汗珠。殷如行全神貫注,冷靜的挑開鮮紅的肉,一點一點的挖出箭頭,上藥。用牛毛細針穿上羊筋縫合內裡,用普通細針縫合外皮。最後再裹上一層層繃帶。

“好了。”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她長吁一口氣,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傷口要保持乾淨,不能進水,每天過來換藥……”

大漢哈哈大笑:“小兄弟,你真喜歡嘮叨。手藝還不錯。謝了”拍拍她的肩,沒事人一樣走了。

我還沒說完呢。殷如行牙一齜,照舊沒來得及表示什麼,第三位傷兵又接了上來。就這樣,她昏天黑地的忙了一整天,連午飯都是身邊計程車兵給送來的。伙食倒是挺不錯。堪稱有史以來最好。紅燒肉拌白米飯,雖然肉只有三塊,但醬汁粘稠,配著飯吃很香。

到了晚上,傷兵基本上處理完畢。這所大宅子整理成了臨時醫所,凡是不能動的都躺在這兒養傷。軍醫營的住處,也就在這所房子裡。

這天晚上,殷如行如願以償的在沈功善的守門下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又有蘇雷的親兵偷渡來一隻烤雞。睡的是這戶人家挪出來的鬆軟床鋪。一夜無夢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又有中層將領過來傳令。所有重傷士兵全部當天轉移走,軍醫營隊分出一個大夫跟著。一同轉移的,還有剛剛洗劫完的大批糧草物資。輕傷士兵則依舊跟隨主力大軍。

沈功善不在轉移的行列。他雖然年紀最大,但是外科技術過硬。救下的人多。這次依然跟著大部隊行動。

在城中休整了一天,第三天清晨。大軍悄然撤離。

殷如行又回到了馬不停蹄趕路的日子。這一次,她依舊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但身邊卻多了不少剛認識的熟面孔,都是這次被救治的輕傷士兵。這些漢子個性不一,卻不約而同的最喜歡逗弄看著年紀最小的殷如行。

“行知,你瞧瞧。”有人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疤笑她,“你縫的針腳,比蜈蚣爬還難看。”

殷如行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能縫上就不錯了,你當我是會繡花的大姑娘麼?還針腳整齊?”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笑的善意。唯有沈功善滿腦門黑線,這叫什麼事

讓他滿腦門黑線的事還不止於此。經過這一次實戰上陣洗禮,殷如行仿若脫胎換骨般洗去了舊日的一點點小心,一點點忸怩。就好像她真的是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年,肆無忌憚的跟著一群漢子嘻嘻哈哈。

時值五月,天氣越來越熱。一天走下來滿身臭汗。便有好些人在紮營後去水邊脫了衣服洗漱。有那麼幾個不羈的,直接就全身脫光了下水。上岸後身上水跡未乾,就那麼邊晃悠便風乾,有幾個勤快的還順手把衣服也給洗了,一塊兒在風裡吹。兩處都幹了才穿上身。殷如行端了水盆去溪邊打水,一眼便滿目皆是鳥兒晃盪,簡直歎為觀止。

第一次看見大吃一驚。第二次:有些膈應。第三次:我就知道是這樣。第四次:殷如行面不改色的穿越鳥林,鎮定自若,該幹嘛幹嘛。

沈功善只能祈禱,蘇將軍為戰事焦慮,沒功夫出來巡視。

蘇雷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