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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人家鄢都放話出來,說殷如行本是良民,是被拐子拐賣了的。蘇家小妾什麼的身份不予承認。要改了良民戶籍落戶鄢都。據說已經辦妥了,對著祺地也就是打個招呼。

這就好比你遺失了心愛一物,多年尋找。這時有人告訴你找到了。還沒笑開嘴呢,那人就接著說這東西本不是你的,是我們家的,找到了也不歸你。就是白告訴你一聲聽聽,順便囑咐一句以後別再惦記了。

誰能忍下這口氣?別說將軍了,就是他們也受不了啊

所以說,將軍沉著臉趕路一點兒都不奇怪。尤其是前兩天他們在鄢都的經歷,那更是讓人鬱悶。

去了林家,林家說人不在我們這兒。順著指點去了燕涼別院,這回好,裡頭就沒個當家主事的男人在。有管事的人嗎?有,羅楓寒的妻子倒是在。可人家一句話就堵死了:外子不在,恕不見客。面都沒見著,只讓管事的傳話。將軍那臉,瞬間就青了。

好在親衛天麻機靈,向管事的打聽,不知殷如行姑娘可在?結果管事的油鹽不進,只說女眷之事不知,便立到一旁,任你怎麼問就是不再開口。

沒轍,眼見著天黑了,總不能露宿野外。只好又折騰回城,胡亂找了個客棧休息一宿,明天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卻好是來了點好事。鄢都城主羅映韜派人遞帖子過來,說剛剛得知蘇將軍大駕光臨,請過府一敘。

甭管是不是‘剛剛’得知,好歹有了能做主的人。他們一行就去了。映韜公子的態度倒是很好,就是話多了點。寒暄來寒暄去一大堆,末了又把將軍請到書房單獨談了一個多時辰。出來後,將軍的臉倒是不青了,這回改沒表情了。

沒表情的回了客棧,沒表情的收拾出發。沒表情的告訴他們,目的地是祀城。

沒得說,猜也猜的到,那位殷姑娘在那兒呢。

蘇雷不知道自己手下一眾的精彩揣測。他的面無表情是因為心裡的念頭太亂,喜、怒、悲、憤皆不是,一團亂麻、五味雜陳。臉上就變成沒有表情了。

他尋找人尋的太久,久到忘記了人被找到後要面對的種種。而一旦結果突然呈現在眼前,隨之而來的問題令他茫然不知所措。

羅映韜告訴他,如行被寧湛收做徒弟了。這些年習武不輟,過的很辛苦。羅映韜又說,作為寧湛唯一的徒弟,又是林家義女,那是無論如何不能為妾的。羅映韜還說,殷姑娘逃亡的那段時日,顛沛流離,幾經生死,稍有差池墳頭的草就有人高了。能平安流落到鄢都,實屬命大。羅映韜還問他,你知道她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嗎?之後,大約是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卻委婉的表示,男子漢大丈夫,就是再在怎麼外面建功立業,也沒有置自己女人於險境而不管的道理。這是不負責任。

他能說什麼?說什麼都很蒼白。

末了,羅映韜百感交集的說了一句“蘇將軍也不容易……”,欲言又止。

瞧瞧,誰都知道內幕。不,應該說,還有誰是不知道內幕的?

阿離知道,韓家人知道,羅映韜知道,馮淡裕……說不定也知道。更重要的,殷如行知道。

她知道。

蘇雷突然很想笑。羅映韜問的好,她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

讓她為奴的是誰?讓她做妾的是誰?讓她千里逃亡的又是誰?

蘇雷握緊了手中的韁繩。見是要見一面的,得確認她平安完好。只是見過了,也就再沒有以後了吧。

大哥,你贏了。

祀城的羅家別院中,寧湛在練武場找到殷如行,看了看四周,悄沒聲的傳話給她:“回去收拾一下出行的包裹,不要太豐厚,簡單利落些。”

殷如行瞬間一喜,瞧了瞧遠處練著拳腳玩的幾個家丁,不動聲色的道:“公子準了?”

“沒有。”寧湛面不改色,嘴唇微動:“我們私下走。”

“什麼”殷如行驚的幾乎叫出來。我們?這個回答讓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本來麼,羅楓寒不答應屬於正常現象,寧湛願意幫她私下走就有些不正常了。寧湛還要和她一起走,那就是極度不正常。

她結結巴巴的道:“師父,你要和我一起走?”

寧湛雲淡風輕的反問:“沒我你走的了?”

是哦,沒有寧湛幫忙她是走不了。可是,也不至於要一起吧。寧湛只要幫她出城就好了嘛。

這個想法立刻遭到了師尊大人的鄙視:“然後呢?知道你出了城,公子命我去追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