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幾乎用撲的奔過去,手下掌勁一吐,三下兩下扯斷了布索,憤怒的質問:“是誰?是誰綁的您?”
“先不忙說這些。”何雅全靠一口執念撐著,感覺到自己就要暈倒,急急忙忙交待:“全力追捕黑臉丫鬟沈眉,不能放她離開祉地。還有,不要傷了她的性命。”
“是。”施定方連連給她輸送真氣,發現何雅傷勢非常重,內息四處亂竄,經脈損傷到幾乎崩壞:“大人,是誰傷的您?是那個沈眉?鍾郡君呢?”
何雅搖搖頭,艱難的吐出一句:“不是她。”昏迷了過去。
施定方抱著她霍的站起身。剛要離開,腳下一絆,這才看見一旁早已暈厥過去的鐘平濤。眼尖的他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發現了他四肢的傷勢。施定方即刻判斷出此人已經不具備危害性,遂吩咐身旁的侍衛:“帶上他一塊兒來。”
天元歷675年的除夕夜,祉城城主府忽起無名大火。
殷如行飛快的在府中跑著,帶著火摺子,一路走一路點火。府中很快混亂起來。
如果是平時,她還沒有這麼幸運。偏偏今夜鍾平濤劫走了何雅,弄出了一場大亂子。阮盼唯恐事情傳開後出變故,不敢調動大隊人馬進來。再者除夕之夜本就只有值班的人員留守,這樣一來,兵力就很有限。偏還要派人堵住府中各個出口,又要分出一部分侍衛去搜人。這樣,才給殷如行鑽了空子。
大戶人家的安全設施很好,殷如行弄出的幾處火勢並沒有造成多大的破壞,只是平添了府中的混亂而已。在一片混亂中,她趁勢取出一直藏著的藥膏,混著湖水調合,在臉上、脖子和手臂幾處厚厚的塗抹上。大約過一個時辰後洗淨,就可恢復到原先的白皙肌膚。
然後,她從後方偷襲了一個三等小丫鬟,脫了她的衣服罩在身上。將頭髮弄亂,折了些枯草灑上。大喊大叫著:“著火啦!著火啦!大家快逃啊!”將原本就亂成一團的場面喊得更加人心惶惶。
人對危險都有種恐懼的本能。城主府很大,誰也沒有注意連續起火的幾處房屋是順著一條路線行走的。廚房、下人聚集處,這幾處的火勢尤其大。殷如行將偷來的油盡數倒在了城主府後罩院的下人房處。城主府到底不是皇宮,出了下人後罩院的圍牆,外面就是本家奴僕居住的後巷。見著火勢洶洶,這些下人們都害怕了。而有限的救援侍衛們,自然是先緊著主子的地方搶救,一時顧不上這裡。
“快逃命啊!別被燒死在這裡!”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喊了出來,恐懼被無限放大。惶恐的人們撞開了木製的后角門,蜂擁著往外衝,被撞倒的,被擠踏的,嘶喊著叫人的,亂成一鍋粥。
“你說什麼!”施定方聽著手下的彙報,驚怒的站起:“後罩院的下人們全跑出去了?”
“是的,隊長。”手下不知問題的嚴重性,只知道城主找到了,郡君殘了。府門緊閉也就沒那麼嚴重了:“火勢太大,若是不放他們出去,只怕要被燒死了。”
“混蛋!”施定方咒罵一聲,“傳令下去,全城搜查要犯沈眉!”
“施隊長,只怕她不會用真名。”阮盼在一旁補充。
施定方皺了皺眉,加了一句:“是個黑臉蛋丫頭。有誰見過她的,帶去給畫師,畫出影形圖,張貼於各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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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行是第二天一大早出的城門。她恢復了白皙的肌膚,換了一身昨晚趁亂摸出的衣服,打扮成個小家碧玉模樣。在理城門兩條街的路邊黯然垂淚。
烏黑的鬢髮在陽光下飯射出瑩瑩光華,雪白細膩的脖子微微垂著,即便是穿了厚重的棉衣,也遮不住那嫋娜的身段。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一個人在路邊垂淚,引得大街上來往的眾人紛紛側目。
這不,一隊看著就是有身份的人馬在距離他不遠處停住了腳步。為首的公子翻身下馬,走上前。嗓音溫和的問道:“這位姑娘,可是遇上了什麼為難之事?”
殷如行怯怯的抬頭,一雙剪水烏瞳盈盈泛波,看的那位公子呼吸一窒。
他咬了咬唇,又飛快的垂下頭,耳後泛起淺淺紅暈,聲若蚊吶:“我和家人走散了。”
公子微微一笑:“姑娘家在何處?如蒙不棄,在下願送姑娘回去。”
殷如行微微抬頭,視線和這位公子對上,臉“轟”的一下全紅了,趕緊又垂下:“我家住在雙井村村東頭,門口有株杏花的那家就是。”雙井村是在田莊時聽僕役們說過的幾個地點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