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如行心裡,寧湛已經劃分成為脾氣怪異人士。不過高人嘛,有些個性也是難免的。君不見高人如同東邪黃藥師、頑童周伯通、瘋了的歐陽鋒,那是一個賽一個的怪。甭管脾氣有多乖,人家有本事能救自己的命是真。就當他到了更年期,得了綜合症好了。不計較,咱不計較
寧湛將軍依舊延續了昨天的風格,恨不能化兩隻眼睛為照妖鏡,現出眼前這個妖精的原形。
“來的真夠早啊你懂不懂禮貌?”某人站在院中滿眼不屑的譏諷她。
呃……貌似來的是早了些。寧湛剛剛晨練完畢,上身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短綢衫,背後的汗水打溼了衣服,勾勒出肌肉的曲線。走入半米的距離內,猶可感受到汗水蒸騰散發的汩汩熱量。對此,殷如行很淡定的保持了新時代女性的粗神經。不就是個渾身臭汗的男人麼?不就是諷刺她迫不及待麼?咱等著治病救命呢。能不急麼?至於半勾勒出的身材,那啥?在軍營裡什麼樣的沒見過呀強壯的、勁瘦的、魁梧的,殷如行可以自豪的說,她見過的男人裸/體(僅限上半身),絕對比寧湛見過的女人裸/體要多的多
於是乎,她厚臉皮的一笑:“您忙您的,我去門外再等等。”說完,就打算調頭。
“回來”寧湛叫住她,“既然來了就乾點活吧。去廚房燒水,一會兒我要沐浴。”打算刁難刁難她。人在盛怒下往往會顯出真性情。
“是。”殷如行好脾氣的應下,問清了廚房在何處,水又在哪裡。便去忙活了。給救命恩人燒洗澡水,那不是應該的嘛。人家救你一命呢
她腳步蹭蹭的一會兒抱了一大捆柴經過院子,一會兒哼哧哼哧的拎了水桶經過,一會兒又從房間滾出大浴桶出來在院中清洗,忙的不亦樂乎。寧湛站在一邊看著她忙乎,心裡數數,看她還有多久才出聲求助。刁難是一回事,不能讓白陌塵說他欺負一個小姑娘又是一回事。只要她發了脾氣或者叫苦連天,他就毫不留情的揭開她的虛偽面具。然後再勉為其難的叫小廝過來幫忙……
一個時辰後,浴桶被清洗乾淨。熱水也連續燒了幾鍋。殷如行不辭辛勞的一趟趟搬運,總算加滿了熱水,調好水溫。跑來報告寧湛:“寧將軍,水弄好了。”一抬眼,頓時嚇了一跳。寧湛的臉色好黑啊
寧湛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虎虎生風的甩上房門,臭著臉扔出一句:“再燒一桶熱水。”頓了頓,又補充申明:“待會兒你要浸泡藥浴。”
殷如行應了一聲。擦了擦汗,又忙忙的跑出廚房再次運作。對了,她先得去管事那裡申領個新浴桶……
寧湛洗的很快,出來時候殷如行剛燒開了一鍋水,若要注滿新浴桶,還得再燒兩鍋。見他帶著一身沐浴後的清爽水汽而來,心裡不由腹誹。
好浪費啊那麼一大桶熱水怎麼樣也該泡一個多小時才舒服夠本。似寧湛這般的戰鬥澡,只需三分之一的水量衝一下不就夠了。真是有夠奢侈、有夠浪費!
“怎麼燒得這麼慢!”寧湛對她的速度很不滿,“再磨蹭下去,都要到中午了。”
“是,我動作不快。”殷如行實事求是的側著腦袋想了想,“要不,我明天再早點兒來?”
“……”寧湛一口氣哽在喉嚨,差點噎著。憤憤然轉身而去,不多時帶了個小廝回來。語氣很衝地道:“讓他在這裡燒水,你跟我來。”
殷如行丟下燒火棒,隨手攏了攏凌亂的頭髮跟上。她不喜用頭油,髮型也是最簡單的抓一把束起。故而頭髮毛毛刺刺的,完全不像此地的姑娘家一樣水滑油亮。
寧湛走進一間放滿了草藥的房間,扭頭等她進來。一轉身,就看見了沐浴在陽光中的那頭蓬鬆烏髮。好似什麼毛絨絨的小動物。
“聽說,祺地有你的一幅畫像,上面配著陌塵寫給你的詩。據說觀者無不驚豔,疑似天仙下凡。”他納悶地出聲。就這麼個毛刺刺的黃毛丫頭,怎麼看也和天仙搭不上邊。
殷如行愣了愣,一時不解他怎麼問這麼個問題。半晌後她道:“你也知道畫師的,畫出來的人哪裡有過相像的。”
寧湛對琴棋書畫沒什麼涉獵,完全不懂國畫的意境美感,想了想,倒也表示贊同:“那是,那起子畫師也就畫畫雞鴨魚蝦還像些。”
於是,他很快丟下了這個疑惑。從藥架上取出一包包藥材,分別稱出不同的分量:“這些你要記住。從明天開始,自己稱了藥來放。”
殷如行提出意見:“我怕記不得,能寫下來麼?”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寧湛剛打算講解,聞言停下動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