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水鴨、醬肉。姑娘可要來兩樣?”
“不用。”殷如行淡淡的回絕。她一般都在城鎮中的大酒樓打包食物,從不吃這些路邊小店的東西。不是講究,為的是安全。其實便是水,包袱裡的水囊裡也是滿的。只不過她想喝點熱的暖暖胃。才要了滾白水。
老闆見狀倒也沒再推銷。揹著手轉身下去了。
片刻後,一碗熱騰騰的白開水送了上來。殷如行傾身略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澀味。她皺了皺眉,坐直身體,半口不動。
她不想吐槽,可有些時候有些人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
雖說鑑於各地水源不同,又沒有淨化裝置。偏僻的鄉村之地水的味道不那麼純淨,有些怪味也在所難免。可架不住殷如行本身對藥物就有研究。一眼看出水裡被下了藥。要說這下藥也是江湖上常見的手段,不稀奇。可人家那是下在酒裡、茶裡,菜裡、湯裡。好歹蓋一蓋藥物的怪味。無色無味的高階藥物不是小魚小蝦用的起的。這店家倒好,白開水裡也敢下,想發財想瘋了吧。當她是傻子呢還是店家自己就智商不高啊?
她帶著長劍啊,長劍親,你該不會以為那劍是擺設吧?
落單的女人、老人、小孩不可欺。這是江湖常識啊,江湖常識你該不會以為這三不欺是基於道義吧?那是因為但凡敢單身上路的這三種人都有依仗不好惹啊,親沒見著她前幾年沒武藝傍身,趕路只在山溝溝裡轉,見著人比見著鬼還害怕麼。
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她敢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在外行走,那是尋常女子嗎你以為客棧的老闆,酒樓的掌櫃,滿大街的人販柺子眼睛都是瞎的?不知道漂亮女人值錢?就你聰明?走了這麼多的地方,人家為什麼沒動她?那是人家長眼睛了,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難道她現在看上去還是一副很好騙的樣子?
殷如行恨不能拿個鏡子出來照一照。白陌塵不是說她今非昔比,身上已然帶了三分煞氣,和以前不同了麼?莫非是說的客氣話?
無論心裡吐了多少槽,殷如行臉上的表情還是分毫不顯的。她就這麼端端正正的坐著,桌上的水動都不動。頗有幾分高深莫測的架勢。
於是有些人就坐不住了,鄰桌的三個男子互相使了幾個眼神,一個男子嚷嚷了句“我到後頭方便方便”,起身去了店鋪後頭。
殷如行默默無語。
不要以為目不斜視就看不見你們的表情。有個詞叫‘餘光’聽沒聽過?不要以為大喊“方便”我就不知道你去後面其實是找店家去的。有個詞叫‘智商’聽沒聽過?就你們那三,全身上下都寫著‘鬼祟’二字。瞎子才看不出來你們有問題
算了,小地方的人沒見識。當賊自然也當的沒水準,不能計較那麼多。
店老闆很快又過來了:“姑娘,可是嫌棄小店茶水簡陋?”
殷如行耳朵忽的一動,眉頭輕皺,火光電石間飛快的拍出一掌,擊中店老闆。店老闆被一掌拍飛,倒飛出去三四丈,落地後驚恐的大叫:“殺——”
後面的字沒叫出來,殷如行已是一鞭子甩出去,點了他的啞穴。縱身一躍,到了店鋪後面。果不其然,先前離開的男子正鬼鬼祟祟的想解開屋後栓著馬匹的韁繩。
殷如行也不和他廢話,一鞭子甩過去。這些人不過九流角色而已,身上連內功都沒有。男子當即被擊倒,殷如行依樣畫葫蘆點了啞穴。
再回到前面。時間離老闆問話不過過了幾秒而已。殷如行的動作乾淨利落,茶寮裡僅僅剩的兩個男子沒來得及跑走,戰戰兢兢,雙股打顫。知道今番惹上了硬點子。
殷如行在海上混久了,凡事講究個效率。講廢話是最要不得的。那兩人討饒的話才吐了半個字,就齊齊被打倒在地,點了穴道。
殷如行在茶寮裡翻找了一陣,找出好幾捆結實的繩索,嗤笑一聲。拿出去將那四人分開捆好。又翻出幾包劣質蒙汗藥,免得他們再靠其害人,也順手收繳了。
受驚費是需要的。雖然她不當海盜了,白陌塵給的路費也足夠多。但所謂人不能忘本,就是告到現代法院,法官也要判點營養費,誤工費什麼的。所以她理直氣壯的上翻下找了一通。無奈這四人和茅草茶寮一樣的窮,身上都搜遍了,也只搜到二十來個銅板。
混黑道都混的這麼差勁,可見智商的確有問題。殷如行唾棄的收繳了。從廚房裡挑出些豆子麥子,混著草料將馬兒餵了個飽。又從灶下拿了塊燒焦的木炭,在茶寮大門側寫上大大的“黑店”兩個字。方騎上馬,向著城鎮方向一路遠去。